“是啊,怎麼了。”她看似淡定,卻已經開始預想出八百種可能。
“她如今是淑妃,居長安宮。”
鬱婕差點兒抽過去,誰特麼要溫和了,滾。
她咬牙切齒道:“一家出兩個妃恐怕不好吧。”
宿皇道:“我看着她便想起你來。”
是麼,替身梗要用多久,呸。
等等,那麼那個時不時出現在她身邊的鬱淳椛是誰。
鬱婕道:“她進宮有多久了。”
“快到兩年。”
鬱婕不想說話,開玩笑,那就是她剛走沒多久,宿皇就把鬱淳椛娶進來了,行唄,這樣粗劣的藉口到底是要怎樣。
鬱婕又躺下,翻過身道:“陛下,妾身累了,待妾身多休息兩日,再陪陛下吧。”
身後的人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一個人在這裡空守了許久的小丫鬟終於露出隱藏下的自己,她不再怯怯。
她只是近乎平靜問道:“娘娘回來後,陛下便趕忙來看娘娘,有什麼話說不開,非要趕人。”
“鬱淳椛來了。”
“縱使如此,娘娘也不該趕人,陛下心裡是記掛着娘娘的,這不是硬生生將陛下往別處趕嗎!”
鬱婕起身上了閣樓,只留下一句話:“你不懂。”
小丫鬟偏頭道:“奴婢是不懂,奴婢只是不明白,爲何娘娘離開之前對陛下從未上心,爲什麼回來後卻格外在意,淑妃娘娘對我們又有什麼影響。”
是啊,這是爲什麼,鬱婕捫心自問,她聽見心傳來的跳動,沉穩有力,彷彿在說,不知道。
她看着極遠的地方,那裡有金黃的綠,大片大片的綠色在夕陽的印照下格外美麗,天邊嫣紅如血,她赤腳站在地上,涼入骨髓。
她支頭,真是糟糕,果然應該一開始就殺了鬱淳椛對吧,可惜,她實在是怕的很啦,畢竟意識被數據風暴分割不是什麼好事。
遊戲裡便算了,現實生活中,不才區區在下正是倒黴透頂之人吶。
腳步聲響起。
她沒有回頭。
來人說話道:“姐姐,你真調皮,還好我是淑妃,不然去哪裡尋着姐姐呢。”
鬱婕轉過身嘆息:“鬱淳椛,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奉陪就是,可千萬千萬別在我耳邊唸叨什麼情啊愛的,我可不信。”
“我啊,看你的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我卻什麼都不能說。向來,最酸的不是吃醋而是沒資格去吃醋,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又多想把你束在身邊,可你一點兒都不乖,乖乖的等我不行。”
去你媽的等你。
鬱婕想動手,她氣急反笑,若不是當年她缺心眼兒的想證明神木王鼎裡的丹藥對她無害,所以她不知道解藥是什麼。
如果不是她傻缺的想法,何至於導致她受制於人好一段時間。
她冷笑道:“你知道我想殺你嗎。”
她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鬱淳椛卻不信,她道:“姐姐,你捨不得的,你倘若要殺我,早就殺了我,不至於等到現在。”
太自作多情了,她冷笑,如果不是還有個系統壓在她上面的,她不至於這樣束手束腳。
一遍遍的說什麼姐姐我喜歡你,真是讓人厭煩,即便是虛假的,長久的忍耐還是讓鬱婕動氣了。
“姐姐,你別這樣,你只要笑就好了,可你這樣,我怕。”鬱淳椛伸出的手想要抓住她。
鬱婕掀開她的手,冷笑道:“別煩我。”
整個神態都是極其防備到要攻擊的狀態。
“滾,再有下次別怪我。”
她面目清冷。
是,作爲鎮國王府的大小姐,她一輩子都沒什麼機會摸過兵器,奈何她以前摸過,不過是個把個人罷了,命值幾錢幾分,死在她手下的人還少了麼。
真要惹煩了,冒着數據風暴的危險,她也要動手了。
“沒事,姐姐你心情不好,我知道,我走便是,你莫要氣。”
鬱淳椛快速離開。
鬱婕心煩意亂的盤腿而坐。
時光來複去,眨眼便是幾天後。
他國帝王親自來洽談盟約之事,其國名曰趙,勢力強大,是數一數二的大國,然而帝王親自來洽談,足見珍視。即便盟約還有細節未敲定,宿皇仍舉辦宴席以示歡迎,在場的除了皇后外,還有染天花後病好了宸妃,以及宸妃之妹淑妃。
趙國皇帝幾次三番執酒敬宿皇,鬱婕卻覺得有炙熱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趙皇道:“聽聞你國有劍舞,何不請上來。”
宿皇撫掌,有俊美女子上來,執凜冽之劍翩然而舞,劍光飛舞,矯若九天雷霆劈日月,緩似長浪撫冷石。
一曲舞畢。
趙皇道:“好,賞。”
他複道:“不知宿皇宮中可有人會劍舞,想來與這女子的舞是大相徑庭的,不知朕可有機會目睹一番。”
宿皇面無表情道:“宮中女子都是大家閨秀,不曾舞刀弄槍,想必趙皇要大失所望。”
趙皇話題一轉道:“朕爲太子時,便聽聞你國有一人名爲鬱晉,是不世出的天才,不過短短几年時間便解決了慶國一直帶來的隱患。”
“鎮國王多年前因病已逝。”
趙皇微微一笑,繼續道:“他妻子也是奇女子,化身爲兄弟長隨左右,一時間引得趙國不少將士有意學鬱夫人於戰場立功,着實讓朕傷了一陣子腦筋。”
“誥命夫人多年前亦病逝。”
趙皇道:“朕知道,只是他二人之女皆是宿皇妃子,有如此父母,女兒想來也是巾幗。”
鬱婕冷笑道:“趙皇想錯了,家父家母只教導我等學習女德,打小便不讓我等碰兵器。”
趙皇笑道:“也是,朕的探子道前幾年消失的大將軍已回國,不知在何處。”
宿皇不動聲色道:“大將軍志不在官場,朕自然放他回家。”
“如此。”趙皇笑了笑,不欲細說,每國都有他國派來的探子,但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不然容易引起事故,曾有兩個國家因此打仗,這是血的教訓,自覺才智過人的趙皇又怎麼會做。
他只是若有似無提了一句:“據探子描述,朕還以爲是鬱晉之女巾幗不讓鬚眉,女扮男裝出的絕戶計,畢竟鬱家可是有這樣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