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枳瑾這麼一說，葉清瑤好像明白爲什麼白千啓那麼固執了。
好傢伙，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唄。
根本沒必要這麼認真唄。
也難怪，畢竟白千啓從來都是知道深淺的人，也沒理由非要怎麼樣去送死。
也就是說，他本來就知道自己沒多大事情。
所以到頭來，被欺騙的，還是葉清瑤。
想明白之後的葉清瑤，變得腦子有些混亂了。好像好不容易改變一些的事情，又回到原點了。
這讓她怎麼辦啊。
葉清瑤繼續恨他嗎？
好像也沒必要吧。
畢竟救她，是白千啓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就已經很真心了不是嗎？
葉清瑤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些事情了，好像沒人是真的真心對待自己一樣。
真真假假的，真的好累。如果有人真心一點，事情會不會好很多？
葉清瑤不知道，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她現在活得才那麼累。
一步步走過來的生活，是真的不盡人意。
可是還能怎麼辦啊。
也不是自己不喜歡，就能不經歷。
“姐姐，運功逼毒的話，需要一段時間。這樣，我先回去，有事的話你再找我好嗎？”
枳瑾始終都很理智，現在她在這裡浪費時間，並沒有什麼必要。
還不如回去睡個覺，養精蓄銳來得好。
畢竟枳瑾是個時間管理大師，不管做什麼，都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枳瑾覺得她現在在這裡，或許會影響葉清瑤和白千啓的感情。
那那樣的話，自己苦心孤詣營造出來的形象，不就完了嗎？
還是算了吧，只要有耐心，該達成的效果，還是可以達成的。
現在枳瑾最需要做的事情是走一步看一步。
總可以得到的，只要想要。
“好吧。”
那枳瑾都這麼說了，葉清瑤還能說什麼？
只能順着她的意思來了。
總不能強人所難不是嗎？
畢竟兩個人的姐妹情好不容易有一點的起色，忽然變成這樣，怕是沒人可以接受吧。
所以啊，還是順着來吧。
而且葉清瑤也需要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事情怎麼就忽然變成這樣了？
其實現在的情況是件好事兒，但是葉清瑤似乎反倒是接受不了了。她自己有多糾結，恐怕只有自己清楚。
於是葉清瑤就那麼靜靜站在門口看着白千啓逼毒，門沒關，應該是白千啓故意的。
畢竟如果關了，就看不到他這帥氣的模樣了不是嗎？
而且不關門是有好處的，畢竟成功讓過來的枳瑾離開了不是嗎？
還是自己走的。
葉清瑤看着枳瑾顫顫巍巍走出去的樣子，只覺得頭大。
搞來搞去的，還是被白千啓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可是，這讓葉清瑤生氣的話，好像更不好。
葉清瑤還不能生氣。
畢竟人家也是爲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這就很煩了。
葉清瑤可不能當個無理取鬧的人。
“噗。”
就在葉清瑤還在糾結的時候，白千啓忽然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那樣子，感覺隨時都會斃命一般。
這讓葉清瑤很慌張，畢竟這個樣子還是頭一次。
怎麼逼毒還能把自己逼死了嗎？
葉清瑤不理解。
葉清瑤看着落在他衣服上的斑駁血跡，心情真的在一瞬間跌落了谷底。所以她連忙上前，問道，“夫君，你沒事兒吧？”
好像只有在走火入魔的戲碼裡，才見過這副模樣的人啊。
但是應該不至於吧。
畢竟只是逼毒，又不是什麼非要練成的絕世神功。不至於逼個毒，都給自己逼成半身不遂吧？
她好像理解爲什麼枳瑾非要自己留在這裡了，原來就是爲了避免出現這樣的事情啊。
逼毒也是有風險的，畢竟都是肉體。
有些事情，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的。很輕易的事情，似乎都能要人命。
“沒關係的娘子。”
白千啓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這是正常的反應。你看，嘔血的時候，是黑血。”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排出的不是血，而是毒素。
葉清瑤對於這個倒是不陌生，有些特定的毒藥，確實是滲入血液的。如果不及時排出，就會滲透骨髓。
所以這個樣子理論上說，是正常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葉清瑤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因爲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的，就像是有人在幕後主使了一樣。
爲什麼枳瑾會那麼清楚白千啓運功逼毒的事情，爲什麼白千啓對於自己的反應一點都不吃驚？
這怎麼說都不合理，除非解釋成，枳瑾很瞭解他。
或者兩個人提前溝通好了。
要不然怎麼會那麼湊巧？
葉清瑤真的是不想還不覺得有什麼，一想真的是憋屈。
這不管是不是自討苦吃，怎麼也得跟事實沾點兒邊吧。
但是現在的葉清瑤不能問，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去尋找事情的真相。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完全處於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光亮，更沒有方向。
這種時候，才最讓人覺得無助。
但是葉清瑤偏偏還不能表達出來。
“這樣啊，那夫君現在覺得怎麼樣了？好起來了嗎？”
確實，如果按照他們的說法來看的話，應該好起來了纔對。
毒素排出去了，人也應該沒事了。
“嗯，差不多了。”
白千啓的臉色煞白，但是神情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自打遇見了葉清瑤，白千啓的日子，好像雪上加霜了不少。但是白千啓也沒說過什麼，他其實想不通，爲什麼葉清瑤老是要想那麼多。
好像什麼都是她的錯一樣，葉清瑤的世界，一直都是灰色的。
可是何必呢？
分明不至於的。
“那就好，夫君，答應我好不好，以後不要這麼傻了。你要是出事了，那我怎麼辦？我們白府那麼多人怎麼辦？”
這一刻的葉清瑤，倒是真的像個守家的婦女了。
丈夫爲天，什麼都是最大的。
他死了的話，那葉清瑤確實也什麼都沒了。只是葉清瑤之前，從來都沒有這麼說過就是了。
可能她認輸的第一步，就是把白千啓奉爲主子吧。
畢竟現代社會，可沒有男尊女卑這種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