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卿憐見自己精心準備的一碟子點心, 德妃只吃了一塊,其餘的都給四福晉吃了, 懊惱極了。她的靈泉水可不是無限量供應的,統共只有那麼一點點。自己纔得到靈泉水的時候, 不知道真相, 每日拿那靈泉水沐浴,結果發現水越用越少,才知道這水只有這麼一點, 用完了就沒有了, 之後便節省着用了。
好在自己的皮膚因爲靈泉水的緣故, 膚如凝脂, 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白皙溫潤, 自己每每回想起來, 看着一身的好皮膚, 總算能不那麼懊惱了。
如今,爲了討好德妃, 其他妃嬪宮裡的點心都是廚娘做的,只有永和宮的點心, 是自己親手做的,爲此還在裡面加了一杯靈泉水,爲的就是想討好德妃, 沒想到卻便宜了四福晉。
鈕祜祿卿憐有些擔心, 靈泉水的效果靈驗無比, 當初額娘不過用了一盞, 就改善了體質,成功懷了兩個弟弟,要是四福晉也和額娘一樣,再次有孕,生下聰明健康的嫡子,那麼她的地位豈不是更加穩固了?四福晉不倒,自己還怎麼登上皇后的位子呢!
鈕祜祿卿憐有些着急,隨後眼前一亮,沒關係,光有嫡子又有什麼用,孩子生下來到長大成人,需要那麼多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最重要的,是四阿哥喜歡誰,支持誰,只要四阿哥的心在她身上,四福晉又算什麼呢!
她纔是天命所歸的皇后!她和四阿哥纔是天生一對!
鈕祜祿卿憐激動的想着。
李玥然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鈕祜祿卿憐,抿嘴笑了,“卿憐是吧,這名字真好聽,卿憐姑娘這身皮膚真好,就跟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嘖嘖,我這個女人見了啊,都想上手摸摸。卿憐姑娘不介意吧?”
鈕祜祿卿憐茫然的擡起頭,看着四福晉,四福晉想幹嘛?
李玥然拉起鈕祜祿卿憐的手,摸了上去,一邊摸一邊嘖嘖稱讚,“又軟又滑,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柔弱無骨,大概就是這樣了。”
德妃看到李玥然愛不釋手的樣子,嘴角抽了抽,想着兒媳婦是不是被醋意衝昏了頭腦,還是在有意羞辱鈕祜祿氏,名字好?呵呵,卿憐,任卿憐惜嗎?這大概只有青樓女子纔會取這樣的名字吧,也不知道索綽羅氏和凌柱是怎麼想的。
鈕祜祿卿憐也覺得有些詭異,這四福晉,莫不是知道了四阿哥對自己有情,有意在羞辱自己?
李玥然還覺得不足,拉着鈕祜祿卿憐到了德妃身邊,“額娘,您摸摸,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皮膚這麼好的人,卿憐姑娘,你平日到底是怎麼保養皮膚的啊?”
德妃見狀,也伸手摸了摸,的確,細滑軟嫩,柔弱無骨,這身皮膚不得不說,養的真好。
鈕祜祿卿憐害羞的低下頭,“並沒有特意保養,生來如此。”她是有秘訣,難道會告訴你嗎?她瘋了纔是。
“那就是天生的了?”李玥然故意說道,“真是得天獨厚啊!”
德妃眼神微沉,天生如此?呵呵,外貌什麼的,大多都是父母給的。凌柱及其夫人索綽羅氏聲名不顯,宮裡也有人見過索綽羅氏,相貌也只是尋常,這樣的夫婦倆居然養出擁有這樣一身好皮膚的女兒,不是太奇怪了嗎?
德妃沒有多說,只是有些提防鈕祜祿氏卿憐了。“好了,坐下吧,看把人家卿憐姑娘給羞的。”
李玥然放下鈕祜祿卿憐的手,“是我唐突了!卿憐姑娘勿怪。”
鈕祜祿卿憐覺得有些不自在,便隨便找了個理由回寧壽宮了。
鈕祜祿氏走後,德妃和李玥然話起了家常。
“你今日怎麼進宮了?”
“我想着有些日子沒給額娘請安了,我和爺心裡都惦記額娘,所以進宮給額娘請安,額娘不喜歡嗎?”李玥然笑着說道。
“幾日沒見,嘴巴怎麼這麼甜?胤禛呢?”德妃笑着說道,顯然很喜歡兒媳婦言語中的親暱。
“爺打算將弘暉幾個全都挪到前院去養着,一應照顧的人都是爺親自安排的。爺不放心,親自盯着呢!”李玥然笑着說道,然後看着德妃臉色微變,忙說道,“額娘不必擔心,爺和我商量過了,這樣也是爲了杜絕後院女子爭風吃醋禍及子嗣,爺和我商量過了,我自然是相信爺的。”
德妃見李玥然也這麼說,嘆了口氣,“這倒也不失是個好法子。你啊,素日就是太賢惠了些。我聽說府裡那個李氏,仗着給胤禛生了二子一女,很是不像話,你是嫡福晉,是她們的主子,也該好好教導她們纔是。”
“額娘教訓的是。額娘放心,來之前,關於後院的規矩我也重新整頓過了,絕對不會再給爺添亂了。”李玥然笑着說道。
德妃拍拍李玥然的手,“辛苦你了。胤禛這孩子,打小沒養在我身邊,等他回來的時候,我身邊又有了十四,那時候,十四還小,我難免更關注十四些。等我抽出時間想親近他的時候,他卻……唉,我知道,他心裡一直在怨我,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德妃之所以那麼喜歡四福晉,也是想借着四福晉來拉攏和胤禛的關係,可惜啊,書裡的四福晉對胤禛的影響力實在太小,最後,還是鈕祜祿氏牽針引線,才使得德妃和胤禛的關係破冰,母子重歸於好的,等後來十四阿哥也愛慕鈕祜祿氏的時候,德妃雖然後悔卻也來不及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李玥然是看過整篇小說的,自然也知道,這部小說裡,德妃的形象還算不錯,雖然偏疼小兒子,可對胤禛也是很不錯的,一直致力於修補母子間的關係。這也是人之常情,十個手指頭還有長有短呢,況且親生子女之間。
“額娘,過去的事情都不說了,爺心裡都明白。我們爺的性格額娘您還不明白嗎?爺只是不善言辭,很多時候,他明明心裡惦記額娘,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若他心裡不親近額娘,又怎麼會讓媳婦經常進宮來向額娘請安呢!我們爺的性子就是太彆扭了,明明很在乎,卻偏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您瞧着吧,待會媳婦回去,我們爺肯定要去我房裡坐坐,偏一句話也不說,他啊,是等着媳婦主動和他說額孃的近況呢!爺的性子就這麼彆扭。額娘若是不相信,您派個嬤嬤跟媳婦一起回去瞧瞧。”李玥然笑着說道。
德妃被哄得破涕爲笑,拿帕子擦着眼角說道,“不必了,你的話,我是信的。”然後想了想,小聲說道,“他果真這般彆扭?”
“您說呢!每次我從宮裡回去,不出半刻鐘,爺必來,來了,也一句話不說,就端着杯茶在那坐着。纔開始,我也摸不透爺到底是什麼意思,以爲爺是有話和我說呢!到後來又一次無意中提起在額娘宮裡吃了道蜜三刀,味道還不錯,發現爺聽得津津有味。媳婦那時候才明白了,之後每次只要爺一來,我就和主動和爺說宮裡的事了。”李玥然笑着說道。
德妃也聽得津津有味,旁邊的蘇嬤嬤笑道,“原來四爺的性子是這樣啊,不過也不奇怪。”
德妃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蘇嬤嬤笑道,“四福晉是不是納悶四爺的性子像誰呢?這叫有其母必有其子。四爺的性子啊,和娘娘年輕時候一模一樣。”蘇嬤嬤其實比德妃只大幾歲,算是一路看着德妃如何從一個宮女走到如今這地位的,自然瞭解德妃的性子。
德妃年輕時的性子和四爺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明明受了諸多委屈,可萬歲爺問起的時候,什麼都不說。四爺一落地就被當時還是貴妃的孝懿皇后抱走了,德妃一連哭了一個月子,可是萬歲爺來的時候,卻強顏歡笑,什麼都不說。唉,其實娘娘和四爺的好多誤會,都是由二人的性子上來的。
李玥然看着德妃的臉色,笑了。
“好孩子!別聽蘇嬤嬤瞎說,沒有的事。以後你常來,對了,弘暉也大了,我今日新得了幾匹好料子,待會你帶回去,給弘暉做幾身好衣服,還有幾匹料子,適合你穿,你待會走的時候,也帶上,做幾件好看的衣裳,你還年輕,沒的老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的。你今兒進宮穿的衣裳就很好,對了,我還有幾件首飾,是我年輕時候帶過的,也給你了。”德妃拉着李玥然的手歡喜的說道。
其實四福晉今年才二十不到,只是往日她太自矜身份,穿着打扮往威嚴、尊貴上靠,生生把自己折騰的老氣橫秋暮氣沉沉的樣子。如今換成李玥然了,自然不會再這樣了。
李玥然進了趟宮,帶了不少東西回去。以往德妃對四福晉也親近,卻沒有這般慷慨,那架勢簡直要把永和宮搬空了的樣子。當然,這話是有些誇張了。
可是鈕祜祿卿憐聽了,心裡卻有些不大高興。四福晉,又是四福晉。自己加了靈泉的點心便宜了她,如今連德妃也偏幫她。大清是以孝治國的,德妃的重要性,鈕祜祿卿憐心裡明白的很,進宮這幾天,她也聽說了一些德妃和四阿哥的事。她原本想着,等她嫁到四阿哥之後,再想法子緩和德妃和四阿哥的關係,到時候,她內有四阿哥的寵愛,外有德妃的倚重,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可惜啊,又被四福晉搶先了一步!
鈕祜祿卿憐將手裡的帕子揉成一團,臉上也帶了些不滿。
忽然有人喚她,“卿憐姑娘,太后醒了,正找您呢!”
鈕祜祿卿憐轉身站了起來,臉上又是一副溫柔模樣,“好,我這就來了!”
李玥然滿載而歸,她回來的時候,程諾早就在正院等着了,隨行捧着賞賜的宮女見狀,微微一笑,“四福晉,那奴婢就先告辭了。”四福晉說的果然沒錯,回去告訴娘娘肯定高興。
李玥然讓福嬤嬤親自送了人出去了。
程諾看着慢慢一桌子的東西,“這是怎麼了?”
李玥然便將永和宮的事說了,然後笑道,“我就納悶了,書裡德妃一開始納悶討厭鈕祜祿氏,最後就因爲鈕祜祿氏給她侍疾,就對她印象徹底改觀了?四福晉伏低做小,伺候了她那麼久,效果也沒那麼好。”
“你知道什麼,德妃那場病生的本就奇怪,病來勢洶洶,連太醫院院首看了都沒用,內務府連德妃的喪儀都開始準備了。最後鈕祜祿氏親自請命給德妃侍疾,最後德妃的病竟奇蹟般的好了。德妃也是個人精子,估摸着那會子也開始懷疑鈕祜祿氏手裡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了。人嘛,老了之後,總想着延年益壽,再加上看出鈕祜祿氏比四福晉管用,所以才偏向鈕祜祿氏的。”程諾回憶起原主的記憶,說道。
李玥然不屑的撇了撇嘴,“說到底都是空間靈泉的好處,我怎麼就沒這個寶貝呢!那樣的話,我也能成禍國殃民的大美人了!”
程諾笑着摟住她的腰,“得了吧,還禍國殃民的大美人?你想蠱惑誰去?還嫌我的情敵不夠多嗎?我啊,恨不得你穿成鍾無豔一樣的人物,那樣的話,我就不會擔心,會有人將你從我身邊搶走了。”
“怎麼這麼會說話啊?情話說的這麼溜?”李玥然轉過身來,摸着程諾的臉說道,總算心裡舒坦了些,這個糟心的世界,一切都亂了套,不說人物腦殘,就連時間什麼的也對不上,就拿四爺的子嗣來說吧,歷史上弘昀是康熙三十九年出生的,弘時是康熙四十三年出生的,可是在這裡,才康熙四十年,弘昀都已經四歲了,弘時也快兩歲了。
李玥然每每想到這些,就想敲開那個作者的腦袋看一看,你瑪麗蘇就罷了,動筆之前能不能查查資料啊,最起碼不要出現這樣膚淺的錯誤啊!每每和程諾說起,程諾總是哈哈大笑。
福嬤嬤進來回事,卻看見彩月衝她使臉色,再一看,蘇培盛也守在另一邊,福嬤嬤明白了,沒有往裡去,只悄悄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爺和福晉抱在一起。
福嬤嬤歡喜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謝天謝地,福晉的好日子總算來了!菩薩開眼啊!
和福嬤嬤等福晉黨不一樣的事,蘇培盛這鐵桿的四爺黨也有些納悶,四爺什麼時候和福晉感情這麼好了?往日四爺不都是往李側福晉的院子去的嗎?看來啊,這府裡是要變天了,不,是已經變天了。想起這大半日府裡的混亂,蘇培盛苦笑道。
罷了,管他天怎麼變,他蘇培盛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四爺,四爺喜歡誰,他就奉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