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湊過來,眼睛裡只能看見她一個人的倒影,暗色的瞳孔與之前委屈大狼狗的形象截然不同。
凌若微微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去勾他的脖頸,最後又放下了手臂。
她已經不必再裝出之前的模樣。
男人的氣息陡然一變,不過瞬息,被他強行壓下來。
他好看的手指輕輕撫上女孩的臉旁,眷戀地觸摸她的眉眼。他看着她的眼神溫柔到了極致,像是能把人溺死在其中。
若是之前,凌若還能裝裝模樣,與他糾纏幾句,可是現在她承受不住他這樣的眼神。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很清楚,自己對沈韶是不一樣的,可他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愛。
他的眼睛很好看,委屈的時候帶着淡淡的落寞,他冷落生氣的時候比較多,但是又沒有那種壓迫感。
在他面前,似乎永遠不用警惕,也不需要危機感。
她想起了他手上的鑽戒,水晶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亮眼,是她喜歡的類型。
他拿了什麼東西要給她,她意識到什麼,只匆忙道過晚安。
臥室裡,男人緊握着手中的鑽戒。
她心裡始終是有那道屏障,她對他半信半疑。
男人突然輕笑,那有怎樣,他能讓她愛上他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
夜深人靜。
女人赤着雙足,一件件的衣服在身後脫落。
嬌媚的聲音一陣陣溢出,伴隨着男人時不時的嘶吼聲。
電話鈴聲響起。
男人毫不猶豫地抽身而出。
“有什麼事?”楚長空的聲音顯然很嘶啞。
言風自知自己電話打得不是時候,“抱歉,楚總。但是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議。”
楚長空並不在意身後的女人媚眼如絲,他交代過言風,在劇組注意一下秦若。
現在誰輕誰重,一目瞭然。
言風心裡跟明鏡一樣,這種事情被人打擾,楚總都不生氣,可見那個女人絕非一般。
這讓他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他清了清嗓子。
“楚總,做個交易吧。”
……
第二天一大早,在某男人的幽怨眼神下,凌若叫池硯一起吃了飯。
池硯顯然有些拘束,看到某人的臭臉色之後就更拘謹了。
凌若無奈戳了戳他,奈何某人完全屏蔽了外界信號。
凌若遮了遮眼睛。別以爲她不知道,他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起來了,虧她當時還以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結果這傢伙就爲了給自己做個造型。
她本來穿了一個露肩小裙子,硬是讓他改成了現在的職業套裝。
她不願意,他就一直盯着她,看渣女一樣的眼神,像是在控訴她讓他苦苦等了三年。回來了之後還移情別戀。
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只覺得要是他能當自己的藝人,就憑那張臉就能紅遍半張天。
今天他依然很帥,只是似乎格外精緻。
領帶上低調而不失奢華的領帶夾,深藍色的袖口嵌在衣袖上,甚至每一根髮絲都是一絲不苟的模樣。
凌若暗暗咋舌。
沈韶並不知道凌若心中是怎麼想的,只是打量着對面的人。
言風心下一驚,這個大佬看他的眼神太冷了。
就像是——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池硯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沈總,你好,我是池硯。”
兩人握手之後,凌若圓場,“快坐下吧。”
沈韶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讓他入座。
池硯不敢說話,這宣誓主權也太明顯了吧。
他還是沒忍住,“沈總,多虧秦總照料,我永遠記着這份恩情。”聽見沒!這是感謝。不是喜歡和愛!
在池硯心裡一句解釋的話,落在某人的耳朵裡,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不是他懷疑小混蛋,但是從剛纔這人進門開始,小混蛋就沒有看自己一眼。眼睛一直黏在那個人身上,就怕自己對他做出什麼一樣。
“還是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嘴上說着,手上動作仍然沒有停下,給旁邊的小女人剝了蝦。凌若剛剛想說什麼,就被他給投餵了。
她騰出一隻手掐了一把沈韶的腰,示意他客氣一點,不要嚇壞了小孩。
他的腰腹處肌肉健碩有力,凌若幾乎沒能掐得動,像是泄憤一樣,她又狠狠地掐了一把。
那邊的池硯埋頭苦吃,只當作沒看見。他心裡懵得不行,誰知道到底咋回事,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看到沈大佬臉色不對,池硯嚇得手裡的蝦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趕緊尿遁,“秦總,我去間。”
沒等凌若回話,池硯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比兔子還快。
包間內頓時恢復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凌若擡頭看他,只看見他眼底通紅的血絲。
霎時間,她的心似乎被一隻手揪了一下,細細麻麻的疼。
她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但她試過設身處地地跟他換位思考。
她只以爲玫瑰生來嬌豔,卻很久才發現那上面沾染了他的血。,幾乎是鮮血密佈。
她無法想象出他昨晚有多疼,可是一想到他是因爲她而受傷,心口就無法抑制地撕開了一道裂口。
這副樣子,幾乎是一夜沒睡,還要來見自己想象中的情敵。
凌若簡直要被他氣笑。心裡又酸又脹,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掀開他的西服,他也順從地看她解開他的襯衫,白色襯衫被抽了出來,露出一大片肌膚。
腰上被掐的位置輕微泛起了紅色,不是很顯眼,凌若擡頭問他的時候卻聽見男人的輕哼,“痛。”
凌若:“……”你的反射弧還挺長。
小女人柔弱無骨的手還是搭了上去,輕輕地替他揉着,緩解他的疼痛。
過一會兒,凌若問他,“還痛嗎?”
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她一巴掌糊了上去,打在剛纔那個地方,“忍着。”
誰知凌若的手剛剛碰了上去,男人就低低地嘶了一聲,皺着眉忍痛的模樣不像是在作假。
凌若:“……”
碰瓷啊?
影帝都不服,就服你。
男人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吹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