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那邊簡直如墜冰窒。她一個人跑出來, 除了蘇袖袖跑了出來跟他道歉,裡面居然一個過來安慰她的都沒有。她愛了一整個青春的靜遠跟她說,喜歡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到了今天的下場, 是她活該。而那個一直在她身邊像守護神一樣保護她的阮青竹現在眼裡心裡也有了別的人。在一瞬間,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而她今天的不幸都是蘇袖袖造成的。是她一直引着她喜歡靜遠, 也是他搶走了阮青竹, 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
青竹哥哥怎麼能這樣,她明明已經告訴了他蘇袖袖不是好人,她的壞心眼比誰都多。爲什麼已經便應了和她分手, 現在又和她在一起了。還爲了她連大學都不上了,去上海守着她, 蘇袖袖就這麼好嘛?:
她的眼淚瘋狂的從眼眶裡流出來。想到根本不會有人爲她掉的眼淚心疼, 一時間更是痛不欲生。走到了家裡, 卻發現母親和劉叔叔在一起親密的說着話呢。她的眼睛直視着劉叔叔,目光裡全是怨毒。
雖然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可是她一直記得父親對她有多好。會把她抱在懷裡玩舉高高,會用鬍子故意礙她跟好玩。甚至父親死前最記掛最放不下的就是她。這個世界上,她只有一個父親。
爲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要來破壞她的家庭!爲什麼她原有的幸福生活要一點一點的幻滅。
看到溫婉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的母親露出了黯然的神情。她還年輕,總不能一直給她的父親守着。老劉人對她非常好, 一直幫襯着她。以前溫婉讀高中的時候, 爲了考慮到溫婉的心情她才一直瞞着自己跟老劉的事情。等到她上了大學, 她才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溫婉, 沒想到會遭到溫婉強烈的抵制。
她拉了拉溫婉的手, 用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心疼的說:“怎麼了, 怎麼哭成了這個樣子?”
溫婉立刻甩開了她的手,用手指着劉叔說:“爲什麼要把這個男人帶到我們的家來?”
溫母感覺自己的心尖銳的疼痛。老劉還在這裡呢,她怎麼能指着長輩的頭喊着這個男人,她的教養呢?她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聲音也帶了慍怒。斥責溫婉道:“你怎麼說話呢,要叫劉叔叔!”
溫婉擡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尖銳刻薄的道:“好。是不是我叫了劉叔叔,你以後就能跟他保持距離!我不要你跟他在一起。”
溫母心痛如刀絞,女兒的不理解無疑讓她難受。她直道了幾聲你,你之後,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劉叔叔忙去扶了一把她,才免得她跌倒的風險。
看到母親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裡,那個男人還用微微責怪的目光看着她,彷彿她纔是傷害母親的罪魁禍首。她忽然有種她纔是這個家的外人,是這個家的闖入者的感覺。她再也受不了,轉身走了。門在她身後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她漫玩目的的走着,發現自己走到了一處廢棄的廠房。曾經這裡是父親開的紡織場,但是父親去世後,紡織場贏利一年不如一年,後來就倒閉了。廠房一直廢棄在這裡。
她一邊摸着廠房裡一件一物,突然廠房裡傳出來腳步聲。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她心裡有些驚慌。
隨着腳步身越來越近,她終於發現那是幾個染着黃頭髮的小混混,其實一個赤着上身,肩膀上還紋着一條龍,栩栩如生的,像是隨時要撲過來把她吃掉一樣。
他們高大的身形在地上投出一片陰影,彷彿夢魘。
那幾個小混混見這種荒僻的地方居然出現了這樣的美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臉上就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事情對溫婉來說就像一個夢,她只記得他們獰笑的臉,她一直喊着不要,可是根本沒有用。她的哀求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助興。她全身疼得快要死過去了。腦子裡不停的想着爲什麼阮青竹還不來救她。明明小的時候,每次她被欺負。阮青竹總是能像天神一樣,準時來到,將她於危難之中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