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佔有慾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袖袖問他家裡有沒有兩張牀的時候, 他皮笑肉不笑的讓蘇袖袖自己去看。蘇袖袖無奈的發現果然就只有主臥裡的這一張牀。

她恨恨的看着阮青竹,心想肯定是他搞的鬼。

阮青竹看着她那幽怨的樣子,簡直不要太開心。嘴上卻偏要騙她道:“你別用那眼神看我。我舅舅家孩子都出國唸書去了。家裡就他和舅媽兩個人, 那人家夫妻還能分牀睡啊。”

蘇袖袖不高興的嘟着嘴, 半晌才推了推阮青竹粗壯的胳膊說:“那要不你去睡沙發吧, 我看沙發挺大的。”

阮青竹回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有的時候就覺得蘇袖袖腦子特別不好使, 他使盡力氣才把她騙回家, 難道會願意睡沙發?他很快收回了看蘇袖袖的眼神,繼續玩着自己的手機,聲音泠冷淡淡的:“要睡沙發你自己去睡。”

蘇袖袖擰他的胳膊:“你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的?”

阮青竹被她擰的煩, 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他捏着蘇袖袖的下巴狠狠的道:“別把自己當個仙女似的, 以爲人人都要巴着你。說了不碰你, 你就是求着我我也不會CAO你的。”

蘇袖袖心下就十分委屈。她就知道阮青竹對她這種感情纔不是愛情呢, 就是單純的佔有慾。他看過他和溫婉說話的樣子,小聲小意的哄着, 絕不會像現在這麼兇。

待到兩個人躺在牀上的時候,蘇袖袖離他遠遠的,都快要貼到牀邊沿了,一滾就能滾下去。阮青竹並不管她,自顧自的玩着自己的遊戲。蘇袖袖躺在牀上卻怎麼睡都睡不着。心下就因着他吼她的那句話覺得委屈。

過了會, 阮青竹似乎是玩手機玩累了, 他將牀頭的燈熄了, 大手大腳的躺在了牀中間, 跟蘇袖袖的束手束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看着牀邊那個快要將自己裹成一個蛹的蘇袖袖, 眉頭一皺,大手一拉, 蘇袖袖就被他緊緊的拉到了懷裡。

等到蘇袖袖在他懷裡一直低着頭,小身子一抖一抖的,他才發現蘇袖袖哭了。咬着脣哭得一抽一抽得,委屈的像個孩子。他心下覺得煩躁不已。蘇袖袖是他見過的頂頂嬌氣的女人。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男人是不喜歡老是有小性子的女孩的。一次兩次哄着你,三次四次哭死了都沒人哄你。

她在他懷裡安安靜靜,只是哭,那眼淚像是不要錢的往下掉。阮青竹很擔心她現在這樣哭着,明天眼睛要腫起來。於是只能將她的被子往下扯,大手摟着她的腰,輕聲的哄她道:“我的小寶貝又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

蘇袖袖只是哭,根本不理他。

他將她的臉搬過來,一點一點的吻着她的淚。蘇袖袖這才伸手開始反抗起來,小臉推着他的臉,抽抽噎噎的道:“纔不要你管。”她哭得狠了,現在一開口,居然還打了一個小小的歌,打完之後才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小臉一皺,模樣更委屈了。

阮青竹將她的雙手擰在一起,固定在她的身子上方,一個翻身將蘇袖袖壓在身上,道:“我不管你,還有誰管你?你要是還有力氣哭,我們就做些運動”

蘇袖袖被她嚇得一下子不敢動了。她的眼睛霧濛濛的,像一隻懵懂的小麋鹿,聲音也細細軟軟的:“你說過不碰我的。”

阮青竹見她終於不敢哭了,才翻身從她身上下來,躺平了道:“不會碰你的,不要緊張。”頓了頓,他又道:“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蘇袖袖立刻回答道:“不要,我住宿舍住得非常好。纔不要來你這裡受你的氣呢。”

阮青竹只見她的臉因爲剛纔的哭泣紅通通的像個小蘋果。嫌棄他的表情倒是做得活靈活現的。他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捏了捏她的鼻頭道:“我又什麼時候給過你氣受?我一直都把你當從公主疼。”

蘇袖袖沒想到他剛兇完她,現在就好意思說自己是把她當成公主疼的。一時間沒想到如何反駁他的話。半晌才響亮的開口道:“誰當了你的公主,那還不如亡了國呢。”

見阮青竹吃憋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樂呵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得意洋洋的。要是給她一條小尾巴,她就能翹起來了。

阮青竹也不好逼她,只道:“你不願意搬過來的時候就算了,只一樣,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可不許不接。”他想來找她的時候,怎麼打她的電話號碼都打不通。後來才知道這丫頭不聲不晌的換了手機號碼,除了自己家人,誰都沒告訴。也是正因爲如此,他只能去她們學校門口抓人,沒想到就能看到這丫頭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一想到這個,他的胸口就會升起莫名的焦躁來。

他最討厭蘇袖袖對別人笑,那會讓他覺得他控制不了他自己。

晚上,蘇袖袖做了一場夢,夢到高中的時候,阮青竹那張看着他的似笑非笑的臉。夢裡還有張城,高中唯一一個追過她的人,而她居然直到張城走的那天才知道張城喜歡過她。

張城在高三上學期的時候出國的,班裡給他舉辦了送別晚會。那天,張城喝了很多的酒,大約是酒壯人膽,他走到蘇袖袖面前問蘇袖袖能不能在他走之前圓他一個夢,讓他抱抱她。蘇袖袖當時有點吃驚。因爲張城之前並沒有表現出喜歡她的樣子。那麼多人在,她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可就在她剛站起來的時候,阮青竹就站起來抱了張城。說是替她抱的。蘇袖袖到現在都還能記得張城那張黯淡的臉。

後來張城出國之後給她寫了EMAIL,她才知道,原來張城給她寫過情書的,不過是被阮青竹攔下來了。

她想,她從小到大身邊好像只有阮青竹這一個桃花。因爲別的桃樹有開花的跡象。阮青竹就要去打壓那顆桃樹。因爲沒有過別的男朋友,所以她也無從得知別人那些情侶們是如何相處的。但是阮青竹真的太兇了。

蘇袖袖起牀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空中的浮塵都能看得十分清晰。阮青竹還沒有醒。她心下一動,側過身子去看阮青竹。他睡着的時候,褪去了平時的冷肅嚴厲,看起來倒有幾分像大孩子。他的睫毛又濃又密,像個小扇子一樣,在他的眼瞼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陰影。他的眉毛到鼻子的起伏非常好看,像是山峰與溝壑。

蘇袖袖想,如果阮青竹能對她好一點,那真的是完美男友的典範了。一個強壯的寵着自己的男友。不過一切都不可能了。她想她當初不應該壞心的把阮青竹從溫婉的手裡奪過來。她見慣了阮青竹對溫婉的小意溫柔呵護備致,便以爲阮青竹對她也會這樣。後來才明白,她不配。

她的手在阮青竹的鼻子上來來回回的滑着。她想人真的是不能存一點壞心的。當初她對溫婉的那點小心計,現在報應全落到了她的身子。

阮青竹睡覺睡得很沉,他並沒有感覺到蘇袖袖對他做的這些小動作。等到了八點的時候,蘇袖袖想着還要去趕十點鐘的課,便開始用勁的推他。

阮青竹是有起牀起的,睜開眼的時候滿眼的惱怒,蘇袖袖被他看得一里一驚,片刻後纔想起是他自己答應送她回學校的,於是強撐勇氣,哽着脖子看他。

阮青竹拉着她的手往他的下腹處摸去。男人都有晨博的習慣。阮青竹當然也不例外。等到那處一跳一跳的在蘇袖袖的手裡的時候,蘇袖袖氣的狠狠的捏了那物一下,氣呼呼的對着阮青竹道:“你幹嘛?”

阮青竹的眼睛不帶一點溫度的看着她道:“我看你手欠,給你暖暖。”

蘇袖袖低着頭沒有回他。

阮青竹看着她那副受了氣的小媳婦樣,也敗了性,由着她把手縮了回去。他自己將手伸到那處,快速的擼動了起來。蘇袖袖不敢看,不想聽,於是拱在被子裡,捂着耳朵。便是他的低喘聲還是若有若無的傳遠她的耳朵裡,性感的不像話。

阮星竹送她回去的時候沒有直接將她送回學校,中途去了趟超市,買了好些零食,將後車廂堆的滿滿的。她們宿舍是可以進入學生家屬的,只要白天的時候把身份證壓在那裡就行了。晚上的話是不能留人的,阿姨會檢查的。

阮青竹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進了蘇袖袖的寢室裡,寢室裡的妹子簡直是歡呼雀躍。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最是容易被吃的收買。對着阮星竹都非常熱情。

更多的是關心阮星竹跟蘇袖袖是什麼關係。這兩個人可是出去了一整夜啊!

蘇袖袖沒好氣的說:“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阮星竹好脾氣的也不反抗他,只是低着頭在她臉邊親了親,對着室友們溫和的道:“我還沒追到她,從高中到現在喜歡她三年了。”

於是宿舍裡又都是嘶喊着抱怨喂狗糧的。蘇袖袖恨恨的看着他。要不是覺得太丟面子。她真的好想說,是阮星竹甩了她的。多大的臉,能編出追她的謊話。明明,明明,明明就是她追他的。雖然他就算說了這樣的實話,蘇袖袖也不見得有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