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父親和母親對餘光的評價一直都是無知愚蠢,惡毒至極,腌臢小人,鳩佔鵲巢,暴發戶做派
因此魏寧汐並不將餘光看在眼裡,甚至隱隱還有幾分厭惡與敵意。
憑什麼被這種人佔據了他們侯府的名分,享受他們的富貴。
在面對餘光時,魏寧汐也忍不住多了些優越感,畢竟她纔是侯府的正經主子。
如今見到不請自入的餘光,魏寧汐心中不悅,爹爹說的沒錯,餘光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這女人不知道進別人房間的時候要敲門麼。
誰知餘光看到魏寧汐後,頓時聲音哽咽的撲過來:“媳婦,寧毅他,他.”
見餘光話音未落已經哭的泣不成聲,魏寧汐心中詭異的鬆了鬆,就連稱呼都親近了不少:“母親,可是夫君那邊出了什麼事。”
她要趁着這個機會將自己的身份做實,然後餘光就可以去死了,定遠侯府終究只能屬於她。
等將來,她還可以養些面首,偷偷生幾個孩子,裝做領養的帶回來繼承爵位,她的未來一片光明.
聽到母親和夫君這兩個稱呼,餘光的脣角提起一個弧度:“媳婦,母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毅兒他能回來了。”
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魏寧汐的臉扭曲了一瞬,最終還是沒忍住尖叫出聲:“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殺了人麼?”
一個殺人犯憑什麼能回來。
餘光滿臉疑惑的看着魏寧汐:“媳婦,你是不是高興的瘋了,毅兒沒殺人,只是不小心踢了人家一腳。”
魏寧汐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當即對餘光擠出一個笑:“母親說的是,寧毅他那邊已經出結果了麼?”
這女人果然蠢的厲害,魏寧毅明明想要這女人的命,可這女人卻還是牟足力氣對魏寧毅好,這是哪裡來的蠢貨,簡直污了她的眼睛。
魏寧毅如今沒死,那她的未來怎麼辦。
餘光似乎沒看出魏寧汐的憤怒,依舊自顧自的高興:“出了、出了,慕容嬤嬤果然有用,還真幫我求了一道特赦令回來,當真謝天謝地。”
媳婦真是涼薄,剛剛還是夫君,現在就變成寧毅了。
聽到慕容嬤嬤求情,魏寧汐差點咬碎了滿口銀牙:“那真是太好了!”
簡直就是多管閒事。
餘光用力拍着魏寧汐的手:“是啊,我也沒想到,咱家的爵位居然真的這麼好用。”
爵位兩個字如同一把錘子,瞬間將魏寧汐敲到開竅。
魏寧汐快速找到重點:“爵位,這和爵位有什麼關係。”
餘光笑的天真而愚蠢:“自然是有關係的,孃親用爵位換了寧毅一命,你放心,只要他回來,孃親就給你們辦婚禮,剛好給我毅兒沖沖晦氣。”
餘光這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刺痛了魏寧汐的眼睛,令魏寧汐口不擇言起來:“你用爵位換他,他也配。”
此時,魏寧汐已經徹底忘了魏寧毅是爲了救她纔會與別人產生糾紛,她只知道魏寧毅這個敗家子,禍害了她家的爵位。魏寧汐從小便聽父親的故事,深知這個爵位定遠侯府幾代人用命保住的,如今卻被用來救魏寧毅的命
魏寧汐的臉扭成一團,魏寧毅怎麼配,這爵位還回去後她怎麼辦,難道說讓她以後的孩子變成庶人麼?
餘光則不以爲意的拍拍魏寧汐的手背:“很划算是不是,只要我毅兒回來,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魏寧汐:“.”爲什麼老天不降下一道雷劈死這些蠢貨,這簡直太可惡了,如果可能,她真想手刃魏寧毅,只爲將爵位要回來。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魏寧汐:“媳婦,你放心,咱家雖然沒了爵位,但陛下准許咱們依舊住在這個府邸裡,不過失去了一塊匾額罷了。”
魏寧汐:“.”失去的是一塊匾額麼,那明明是他們幾代人的榮耀
餘光臉上依舊帶着笑:“媳婦,孃親和你說,咱們侯府雖不算大富大貴,但三四百萬兩銀子還是有的,將來定不會讓你過上苦日子。”
餘光巴掌打的很,可給的甜棗也能甜掉牙。
聽到三四百萬兩銀子,魏寧汐頓時忘了爵位:三四百萬兩,那得是多大一筆銀子,她家日子過得雖好,卻也不見得能拿出三四萬兩銀子來。
原就知道二哥的日子過得好,可爲何沒人告訴她,二哥的日子居然過的這般好。
餘光笑盈盈的繼續說道:“等你們成了親,這些銀子就交給你打理,只要你們能將日子過好,孃親也就放心了。”
你看這個餅圓不圓,大不大!
魏寧汐連呼吸都急促了:“母親,夫君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禮義廉恥都放一放,實在不行,她可以拿着錢悄悄離開啊!
說到這個,餘光再次紅了眼圈:“媳婦啊,陛下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生生罰了毅兒八十板子,你說這些板子下來,毅兒安有命在。”
安有命在這幾個字,瞬間讓魏寧汐來了精神:“母親寬心,夫君吉人自有天相。”
有了金錢的誘惑,魏寧汐這夫君叫的心甘情願。
餘光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待會兒還要去告誡下人們別和婆母說,婆母性子急躁,我怕她知道爵位沒了會對毅兒不利。”
隨後,餘光自言自語的搖頭:“就婆母的性子,若是知道毅兒做的事還不得用枕頭將人悶死,毅兒受了傷,哪裡反抗的了,最後還不得任人宰割。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沉思的專注,卻沒見到魏寧汐漸漸狠戾的眼神。
將想說的話統統說給該聽的人,餘光撂下一句:“媳婦想吃什麼直接吩咐廚房,孃親先去交代下人。”
隨後便如來時那般急匆匆的離開了,只留下魏寧汐獨自在房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餘光風風火火的走出魏寧汐的院子,穿過迴廊時,她的腳步漸漸放慢。
兩天了,也不知魏長源什麼時候能爬回侯府。
哦對了,現在不能叫侯府,而是魏府。
定遠侯府的爵位是兒子親自搞丟的,爲的是救一個花姐。
而花姐是自己的女兒,馬上要嫁給兒子。
希望魏長源喜歡這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