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梅子初黃時節,風光正好。
夏晚竹從夢中驚醒過來,環視一週,將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
牆上貼着一個大大的佛字,牀榻上一方木桌,紅色的香爐上方菸絲緩緩升起,旁邊的木魚安靜的放在一旁。
這時,門被打開,一個身材修長清秀的和尚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灰色僧袍,眉宇間盡是溫柔之色,一雙眼睛明亮而睿智,卻帶着一絲憐憫之意,即使那頭頂是光禿禿的,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半分容顏。
他一步一步向着夏晚竹走來,步履從容穩健,僧袍的的衣角隨着他的動作不停地跳躍。
他打開門那一刻,陽光從他身後傾溢而出,而他彷彿就是踏光而來,如佛身旁那一朵金光閃閃的蓮花的化身。
夏晚竹一時看癡,她終於知道爲什麼原主會這麼喜歡他,見到他心中便有一種安靜的感覺,所有的喧囂都被掃除的一乾二淨,就如得到淨化一般。
寂凡走到她面前,雙手合十對他微微欠身,“女施主你醒了,貧僧法號寂凡,那天見你暈倒在寺外,便把女施主帶到寺廟中,貧僧已經和住持說過,女施主可以在寺中多住一些時日,待身體內餘毒清除後再行離去。”
寂凡的聲音就如春日的柔風一般,輕柔的劃過心間,像是一隻溫暖的手,驅趕了所有的寒冷。
見寂凡這般正經的樣子,夏晚竹不經想要逗逗他,於是笑着說道:“哇!和尚,你長得真俊俏。”
寂凡眉宇不爲所動,依舊是那清清淡淡卻溫暖人心的聲音,“女施主,貧僧法號寂凡。相貌對出家人來說只是一副皮囊,無需介意。”
夏晚竹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雙腿搭在牀畔,悠閒的晃來晃去,那一雙白嫩的小腳丫也暴露在陽光中,塗上一層誘人的光澤。
寂凡眸光微斂,視線落到了別處,“女施主,凡俗女子的雙足只有她的夫君可看,女施主現身在佛門,還請女施主自重,阿彌陀佛。”
夏晚竹望着他那垂眸的樣子,安靜自然,就如一朵蓮在凡塵中開放,不惹塵埃。
她只好認命穿上自己的鞋子,走到寂凡身邊。寂凡的身材修長高挑,夏晚竹現在他身邊還要擡眸仰視他,才能完全將他那張俊容收於眼底。
她笑嘻嘻問道:“俊俏和尚,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寂凡向後退了幾步,眸中如一波湖水般平靜,那琥珀色的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女施主,貧僧乃是出家之人,紅塵俗世拋於身後,何來婚配一說?”
夏晚竹拉住他寬大的衣袖,眸光閃動,“紅塵雖俗世繁雜,卻也紛繁熱鬧,豈是你青燈古佛可比?”
寂凡雙手合十,聲音裡滿是鄭重,說道:“貧僧一心向佛,心中只有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或事,對俗世,貧僧沒有半分眷戀。”
“切,無聊!”夏晚竹斜了他一眼,憤憤道,然後快步有了出去。
“女施主請留步。”寂凡突然叫住了她。
夏晚竹轉身,只見寂凡垂眸站在自己身後,淺聲道:“女施主,不要忘記用齋飯的時辰。”
本來涌上眸中喜悅瞬間落下,夏晚竹對他揮揮手,不耐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