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拍完戲,夏晚竹的保姆車停在新家的樓下。
“晚竹,晚上早點休息,不要瞎想了。”餘歡安慰道。
夏晚竹笑笑,“放心吧,我沒事,歡姐你們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等目送着餘歡離開,夏晚竹才上了樓。
這是她的新家,餘歡特意給她佈置的很溫馨,可是當她回到這裡時,還是有一絲冷意迎面撲來。
夏晚竹穩了穩心神,走了進去。
洗完澡,她窩在沙發上,將自己牢牢抱住,其實她現在很累,可是就是不願意睡去,這種莫名其妙的執拗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
樓下,昏黃的路燈下,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那裡。
顧北席靠在車邊,望着樓上那亮着的一處,指間的煙亮着猩紅的光,淡白色的菸絲一縷縷飄散。
他垂眸看了腕錶的時間,已經十二點了。
拍了一天的戲,難道不累嗎?
眉眼間是難以掩飾的擔心。
那天的事情,他已經派伊森去查了,很快他就會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
儘管那天她掛斷他的電話,當時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回國來問問她爲什麼要掛他的電話,甚至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感覺,難道兩年時間,她對他就沒有一絲感情嗎?
可是冷靜下來,他還是想要給她一個機會,他想要聽到她親自告訴他。回國後,他卻怕了,他怕她最後給出的答案就如那個掛斷的電話的意義一樣,怕她與自己的兩年真的只是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
所以,在面對她時他的態度會強硬冷漠一些。
手中香菸燃盡,菸灰飄落,顧北席的眸光更顯深沉。
就在這時,夏晚竹家的燈光滅了,整個房間裡一片黑暗。
幾分鐘後,路燈下的車與人消失不見。
夏晚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一直都睡不着,不知爲什麼心裡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難以入眠,淡淡的卻心酸。
最終她下了牀,走到窗邊。
外面天色黑暗,只有半彎殘月,一片冷清。
昏黃的路燈在地上圍成個圓,在寂靜的小區裡,訴說着孤單。
看着那盞路燈,心漸漸酸了起來,就像是錯過了什麼一般。
這種突如其來的孤寂將她籠罩,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顧北席有沒有看到她的留言,也不知道他看到後會怎麼想,一種無力感深深攏上心頭。
她甩甩頭,撥開所有的算酸澀躺會牀上。
原來一個人的夜晚是這樣孤寂,這樣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餘歡來接她去片場,結果她的大黑眼圈把餘歡嚇壞了。
“小祖宗,你這是昨晚一夜沒睡啊?”
夏晚竹頂着自己的雞窩頭走向浴室,見到自己眼下的那片陰影時也把自己下了一跳,不就是凌晨四點睡的嗎,值得這麼嚴重?
等把自己的黑眼圈遮了一層又一層後,夏晚竹纔跟着餘歡去了片場。
幾乎是同時,孟晴柔與夏晚竹到的片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孟晴柔打量了夏晚竹一眼,嘲笑道:“這昨晚是一夜沒睡?沒有了北席,想必你以後夜夜都難以安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