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竹身子一軟,險些跌倒。
原來,他真的對她如此無情,想起前幾個夜晚兩人同榻而眠的場景,雖不說溫情脈脈,但也算是和諧,卻不料想在今日都成了一場雲煙。
心頭傳來一陣疼痛,她擡頭望向赫連鈺玦,咬牙道:“謝王爺成全。”
說完,便走到那早已放好長凳旁,趴在上面,含笑對他的侍衛成武說:“動手吧。”
成武有些犯難的看着她,又回頭看了眼一言不發的赫連鈺玦,最後還是拿起了竹杖。
身下的疼痛一陣陣傳來,疼的夏晚竹頭皮發麻,她緊攥着拳頭,死死咬着牙,硬生生忍着不讓自己尖叫出來,修剪的漂亮的指甲摳進掌心,暈出一片殷紅。
赫連鈺玦這二十板子打下來也好,至少認她認清楚了,他對自己沒有半分感情,也可以打斷她對他那僅有的……一絲絲心動。
是的,她動心了,這也是在前一刻她才知道的,爲什麼看到他和她宋雨薇在一起心裡會有一些難過,爲什麼每天早晨看到自己身邊空落落的牀鋪會有些失落,爲什麼當他用冷眼看她讓她受罰時她會心痛,都是因爲,她動心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從同榻而眠那晚,在他吻住她那刻,她便在不知不覺交出了自己心。
不過這樣也好,也好……
斷念不是嗎?
傾國看着夏晚竹趴在長凳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急忙跪倒在赫連鈺玦腳下,重重的磕着頭,哀求道:“王爺,求求您饒過娘娘吧,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接受王爺的任何懲罰,求王爺饒過娘娘,求王爺饒過娘娘。”
傾城比傾國略顯得鎮定些,她紅着一雙眼睛跪在地上,哽咽道:“王爺,王爺可知娘娘並不是去花園玩耍失了規矩,而是因爲娘娘聽說把冬天的雪融化了烹茶會更有味道,所以才親自去花園採雪想要來日給王爺煮茶喝,娘娘只是想給王爺一個驚喜,王爺,娘娘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您!”
傾城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饒是赫連鈺玦身旁的宋雨薇都震住了。
所有的人的視線都投向赫連鈺玦這邊,那張俊容上仍然冷冽一片,沒有半分動容。
而在此時,成武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人人都知道,這二十大板結束了。
夏晚竹最終支持不住,沒有血色的嘴脣微微張動,從長凳上掉了下去。
“娘娘!”
傾國傾城見狀,也顧不得禮法從地上爬起,跑過去把昏倒的夏晚竹抱在懷中。
“娘娘,您撐着,奴婢這就去給你找大夫。”傾城緩緩鬆開夏晚竹的握在一起的手指,只見掌心裡一灘血漬,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傾國,你快去找位大夫來,娘娘這裡我先照看着。”
“好好,傾城你照顧好娘娘,我馬上就回來。”傾國站起來,擦乾眼淚就向府外跑去。
“站住!”
只聽赫連鈺玦慍怒的聲音響起,衆人來不急反應,一個黑色的身影便移到了夏晚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