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下一秒,重重摔在地上,頭磕破,鮮血洶涌而出,直接暈了過去。
那段時間醒來,染柒慘白着張臉,歇斯底里,哭鬧掙扎着想去找他。
爲此不知被打了多少的鎮定劑,她經常在夢裡和現實中反覆徘徊,甚至有時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是活着還是快死了,神經好似也出了問題。
那日車禍玻璃碎一地的慘烈場景,當時黎辭言滿臉是血的臉龐都如同血色夢魘般,糾纏不清,致死不能擺脫。
就這般渾渾噩噩到真正出院。
她終於被爸媽放了出來,回到學校,正想打探黎辭言的消息,卻一眼見到那正在她宿舍樓下,頭上綁着繃帶穿着病人服卻仍舊帥氣的傢伙。
他臉色很是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漆黑眸子略微空洞,眉眼透着濃重的疲弱,卻側頭對她微微一笑,勾脣笑的極其漂亮奪目。
他還擰着眉,在那不停地埋怨她,說她康復地實在是太慢了,居然讓他等了這麼久。
染柒直接抱着他就哭了出來,哭了好大一會兒,纔在悶聲怪他,怎麼都不來找她,害她擔心的都睡不着覺。
黎辭言當時並沒說什麼,也沒有任何的辯解,只是垂着眼,斂起眉,俯身就去親她,雖是笑着的,但臉上卻顯得極其疲憊虛弱。
他當時說了一句話,染柒至今都記得——
少年漂亮眉眼彎彎,蒼白脣角勾起,笑吟吟地直親着她,在她耳邊對她信誓旦旦地說着。
“我怎麼捨得死,爬也要爬回來見我媳婦的。”
染柒當時信了,只當是他家裡人給他找了個厲害的醫生,又或許,潛意識根本不敢將他的情況往壞處去想,便直接讓自己接受了黎辭言的所有說辭。
花笙還在那擰眉疑惑着,染柒坐在那,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花笙不會看錯,草草不會看錯,那麼錯的,只有她。
那段時間,她大概...是真的精神崩潰了......
她幻想出了一個黎辭言,一個可以和她擁抱,親吻,說話,調笑的黎辭言。
一個,或許根本早已不在的黎辭言...
但之前那個一直趴在她肩上,觸感真實的黎辭言又是誰?
如果黎辭言不是她的幻想...
鬼能到現實世界?
就算鬼能到現實世界,也是能接觸人的嗎?
可明明其他人都看不到他。
思來想去,她臆想的可能性最大。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成了別人眼中的瘋子。
可是,ki世界裡的黎辭言卻人人都能見到他...
花笙知道她出了車禍,卻不知她和誰一起出了車禍,花笙又常年躺在病牀,無聊之時,必定看新聞看的多。
染柒眸光閃了閃,跟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般,她怎麼都不敢往那個事實去想。
她顫着音,猛的問花笙:“我們大二下學期三月2號、3號的新聞是什麼?”
花笙愛學習,記憶也很好,當時她雖是被病痛折磨,但染柒和其他同學都湊錢給她找了個護工,專門給她念報紙聽,希望能轉移她的注意力,減少治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