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混沌草扔進了自己腰間繫的荷包裡,有條不紊。
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
或者說,這樣九死一生的情況實在是太多了,拼命的活下去,本身就是她的常態。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腳步聲跟說話的聲音
“敖天兄,你爲何非要這混沌草不可?”
“我有很重要的用處。”
“哈哈哈,你啊你,莫不是要用這東西去討好寶月宮的宮主?”
“莫要胡說。”
“怎麼胡說?你把那一等一的寶貝金絲細軟都給了宮主,一顆混沌草而已,說給不就給了?”
兩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一人聲音沉穩,一人說話則有些不着調。
宣雲脂卻在聽到敖天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了一下擡頭看去。
就看着遠處,一人穿白衣身形高大,面容英俊沉穩。
一人着紅衣錦緞,仔細看也是個英俊的男人,只是與另外一人站在一起,那說話的語態,還有臉上調笑的表情,打眼一看就知是個不着調的。
宣雲脂垂眸間若有若無的勾了勾脣。
這個,不就是那個把她送去當替身的哥哥,宣敖天嗎?
兩人走着走着,宣敖天的腳步忽而頓住,目光所致,便是那一條鮮血淋漓剛死不久的蟒蛇。
他身邊的秋玄步伐也停住了,顯然也是看到了那蟒蛇。
然後,兩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全都看向站在一旁渾身是血的宣雲脂。
秋玄眼中閃過趣味,
“這位姑娘?這條蟒蛇是你絞殺的?”
能夠把這樣體格的蟒蛇絞殺死,就算是他也要掂量掂量的。
而眼前這個女人,內功淺薄,竟然殺死了這蟒蛇,實在是厲害。
因爲她臉上血跡,頭髮也凌亂不堪,以至於遮擋了大半的模樣,所以兩人也自然無法看清這髒亂之下的容貌。
宣雲脂沒說話,稍稍整理便打算離開。
她這樣冷漠的姿態,明白的人自然也不會上前打擾。
可偏生,秋玄是個越不搭理,越上趕着的人。
他大踏步走到宣雲脂的跟前,
“一個修爲這麼淺的弱女子,竟然能把這蟒蛇給弄死,實在是厲害。”
宣雲脂擡頭,看向他。
“你是誰?”
秋玄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麼一句,楞過之後,回答
“秋玄。”
他笑的不着調,像是個紈絝子弟。
宣雲脂聽着這名字,垂眸,想了一陣。
耳熟。
在哪兒聽過?
啊,對了,她初來乍到在寶月宮的時候,那個婢女要她去見的人,不就是秋玄?
她眉頭一挑,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
秋玄被她這樣的目光看着,驚訝的同時,也被引起了興趣。
“你這女子,敢用這般眼神看我,膽子倒是不小。”
宣雲脂盯着他半響之後,突然道
“你喜歡寶月宮的宮主?”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秋玄再次愣神。
不過跟着,秋玄突然擡起手一把攥住宣雲脂的胳膊,臉上雖然還在笑,但是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冰冷
“沒想到你還知道寶月宮的宮主,看來也是江湖中人。只是話不能亂說的道理,從未有人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