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面，空蕩蕩的。只有遠處吹來的風，輕輕地撩着蘇幼青的頭髮。她站到天台邊緣，面前是天台邊緣的護欄。而在她身後，則是戚漾的鬼魂。
“林濤媽媽……”確定他們的對話不會被人聽到後，蘇幼青開口。
“我不準任何人侮辱你。”戚漾搶在她之前，說道。
蘇幼青轉過身，看到落在地上的那個鬼魂。鬼魂在白天的光線下，身體顯得越發地透明。可是臉上的認真和堅持，卻非常明顯。
“我……”
蘇幼青張了張嘴，最後扶額，嘴角翹起來“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
“那個女人，我也覺得很煩，完全不能講道理。”她道，“如果你當時不出手，恐怕我事後也會出手。”
雖然不太喜歡，也覺得跟那樣的人計較有些浪費時間，但是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她向來都不是那種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被人指着鼻子罵了祖宗，還無動於衷？就算林濤他媽罵的，是這具身體的父母。
“真的？”
戚漾臉上的表情愣了下，問她。
“當然了。”
蘇幼青朝他笑了笑，然後擡起頭，想要去摸他的頭。可是很快想起他沒有實體，於是伸出去的手，在他臉上做了個“彈指”的動作，“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趙曉灼。”
戚漾“握住”她的手，喊了她的名字。
“嗯？”蘇幼青看了看交疊在面前的手。
她很配合地沒有收回來，假裝被戚漾的手握住。
“你是個很好的人。”戚漾開口。
“呀？”她驚訝，歪了歪腦袋。
又一次給她發了“好人卡”？
而且每次戚漾說她是好人的時候，她心裡都有點怪怪的。
【系統：因爲你清楚，你就不是什麼好人。】
╮(╯▽╰)╭
蘇幼青想攤手。
她也從來沒有自詡過，自己是個好人啊。
好人跟壞人，是沒有那麼清楚的界限的。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有時候也會做好事。那好人做壞事的時候，是好人呢，還是壞人呢？
壞人做好事的時候，是壞人呢，還是好人呢？
你不能因爲好人做了一件事壞事，就否定他之前做過的好事。同樣的，你也不能因爲壞人做了一件好事，就否定他之前做過的壞事。
所以蘇幼青一直覺得，好人跟壞人之間，其實不用分得那麼清的。只要清楚你做人的底線在哪裡，堅守底線，無愧於心就好了。
況且人就是人。
人沒有上帝視角，很難絕對地去判斷所有的事，到底怎麼樣選擇纔是正確的。而人往往在好與壞之間，最難以確定的就是“選擇”。
……
【系統：我就說了一句，你就扯出這麼多？我又不是你們人類，不需要遵守你們的規則。】
這倒也是。
你就當我突然想起，然後發的牢騷吧。
蘇幼青回道。
就像是戚漾。
戚漾以前可能是人，但他現在是鬼，所以也沒有必要遵循人間的規矩。
“其實我很好奇。”蘇幼青突然開口。
“啊？”
戚漾茫然看着她。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