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幾天,荊嫿也悠悠轉醒。
“爹”白蓮嫿看清楚面前的這張臉,下意識的就開始委屈。
“別叫我爹。”丞相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一肚子的火氣忍不住發出來,“你做事怎麼這麼不經過大腦?啊?”
白蓮嫿完全懵逼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怎麼跟她預料中的不一樣?
她才應該是那個受害者啊。
“阿軻把事情都講清楚了,你們女兒家的事,平時小打小鬧不要緊,但是你作爲姐姐,就不能讓着妹妹一點嗎?本相生日宴你都要找她麻煩?”丞相一臉的憤怒,口水唾沫全噴在她臉上。
旁邊的二夫人坐不住了,“夫君,話不能這麼說,嫿兒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什麼?”荊丞對着無辜的二夫人也是一陣猛噴,“都是你,平時把她寵壞了,慣的嫿兒無法無天,那麼大的場合都敢找妹妹麻煩,你知道這幾天我在朝堂上有多難過嗎?我提出的任何一個意見,都會被高漸離反駁,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皇上自然偏向他,這幾日已經有不少同僚偷偷在背後恥笑我了!”
高漸離是多難纏的角色,他不信她們倆一點兒都沒有聽說過。
太子殿下嘴皮子不夠利索,吵架是指望不上的,還經常發呆。
丞相黑着臉,“荊嫿,你不準騙我,老老實實的把那天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白蓮嫿死死的咬住下脣,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是我不說的樣子。
“爹”
如沂潔所料,白蓮嫿編造的故事和她猜測的差不太多。
事情原本的真相是不可能被說出來的,而且丞相也不會相信,他寧願相信一個看起來邏輯通順的故事,也不會願意相信無稽之談的真相。
白蓮嫿也不可能說自己喜歡女子,太子喜歡男子。
所以她只會說,荊軻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有個好未婚夫,她忍不住懟了兩句,說自己要嫁的人還是太子呢,然後兩人就吵起來了,吵着吵着就打起來了。
沂潔也是這麼跟丞相說的。
雖然她這麼說有種給自己潑髒水的嫌疑,不過更加驗證了這份說辭的可信度,並且由於是她先說的,丞相會更相信她,偏向她這邊。
她全賭對了。
聽聞荊嫿被禁足了,在家裡抄女經。
沂潔無聊,畫着丞相府的地圖和侍衛防衛圖。
她現在孑然一身,無所畏懼。
搞事麼,那就來場大的。
荊妤這些天不知道忙什麼,偶爾來看她一次也是匆匆而過,更給了她空間畫圖。
藉着每天都要來給她看傷口的大夫說她恢復期需要下牀走動,沂潔把偌大的丞相府逛了一遍又一遍,決定了自己出手的時間和路線。
“決定了?”高漸離翻看着她手裡的完成了三分之二的部署圖,眼裡閃過一抹異樣。
“嗯。”沂潔懶洋洋活動着手腕,身上的紅光一閃一閃的,腿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連疤都沒有留下。
她這樣的人其實格外適合做殺手,即使奄奄一息,只要尚存一線生機,她都能活下去。
“音殺宮會幫你的。”高漸離把圖紙塞回她手裡,“別擔心有什麼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