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珊呆立着,看着男人飛遠了。
好久,南宮珊了吐了一口氣,身體都軟了下來,差點站不住。
心臟要從嘴裡跳出來,頭暈目眩,她大口喘氣,只覺得好像從深淵中爬出來一般,止不住的後怕,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她感覺到了,懷意蘊真的想要殺了她。
冰冷的殺意,毫無避諱。
‘嗒,嗒……’
南宮珊眼淚掉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繼續堅持呢?
還是放棄呢?
懷意蘊說的心魔到底是真是假?
可如果是假的,但懷揣怕如此絕情,讓南宮珊很傷心,很糾結。
“相公啊~”白影摟着懷意蘊,“不管相公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相公呢,哪怕相公你變成瘋子。”
懷意蘊冷笑道:“我變成這樣是因爲誰呢?”
白影笑嘻嘻,“反正不會是因爲我。”
“你變成你這樣,是因爲你自己,因爲所有的決定都是你做的。”
“不過,相公我會包容你。”
“畢竟相公,我愛你啊!”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懶得反駁,爭贏了又有什麼好處呢,反倒讓心魔惱羞成怒,受苦的還是自己。
輸贏毫無作用。
懷意蘊已經在數次的對峙中,學會了妥協和忍耐。
白影:“相公,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她多好啊。”
懷意蘊冷漠道:“你不用試探我,我不喜歡她。”
心魔嫉妒又充滿了佔有慾。
白影嗯了一聲,聽聲音果然很愉悅,“相公,那你喜歡誰呢,我猜是我,因爲我們山盟海誓,要永遠在一起呢。”
懷意蘊:“呵呵……”
白影不高興了,“你在呵呵什麼,相公,你不贊同我的話?”
懷意蘊:“……沒有,我覺得你說得對。”
白影哼哼,“你放心相公,我會幫你。”
懷意蘊:“好的,謝謝你。”
“不用謝啦,相公,你太客氣了啦,我們夫妻一體,白首不相離。”
白影笑意盈盈,連語氣都溫柔了很多,她從背後環着懷意蘊的脖子。
如果不是後背森冷的溫度,懷意蘊都要覺得,杜婉娘真的回到了他身邊。
可死了就是死了。
這就是心魔的狡詐之處,時好時壞的,讓人看不清楚。
懷意蘊永遠都不會相信心魔,因爲心魔不安好心,是想要奪取他的身體。
懷意蘊問道:“婉娘,如果我遇到危險,你會幫我嗎,會救我嗎?”
他虛情假意,跟心魔周旋。
白影似笑非笑看着他,“當然,但要看相公表現,相公讓我不高興,那我也不會讓相公高興,你知道的。”
果然是喜怒無常的妖魔。
懷意蘊像個散修,遊蕩着,哪裡有寶物出世,他就跟着去。
懷意蘊心想着,既然心魔已經種在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壯大自己的實力,或許能得到毀滅心魔的東西。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既然有心魔,就一定會有剋制心魔的東西,只是自己沒找到而已。
懷意蘊將這件事隱藏在心裡,只要有關於凝神靜氣的寶物,他都想辦法弄到。
但看到旁邊若無其事的心魔,懷意蘊就挫敗,好像這些東西對心魔都沒什麼用。
他甚至找禿驢要了菩提子,每日不怎麼修煉,就是跟着和尚一樣年輕轉念珠。
可依舊沒用,她甚至在旁邊說:“相公,你念經的聲音真好聽吶,我喜歡,相公,你多念念,聽起來就很有禪意。”
懷意蘊也是無可奈何,他忍不住問道:“婉娘,你就沒想過投胎重新開始人生嘛?”
“你這樣跟着我,真的甘心嗎?”
“沒有人看到你,你除了我,不能跟其他人說話,你難道不孤獨嗎?“
“除了我這個討厭的人,你再也不能跟志趣相投的徹夜交談。”
白影沉默了,好久才說道:“這樣也好,相公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不在乎其他人。”
懷意蘊:……
真是顱內有疾。
白影:“相公好擔心我的精神狀況呢,放心,我的精神狀態相當好,前所未有的好。”
“只要想着能和相公在一起,我混身充滿了力量,每日都有期待。”
如果你不是心魔就好了。
這世上大概只有心魔纔會對修士不離不棄。
白影笑吟吟,“相公,有人過來了。”
“而且,是個大美人哦。”
懷意蘊頓時警惕起來,因爲白影從來不會出錯,至少在示警這方面,一次都沒錯。
平時吊兒郎當的,可從不拿這個開玩笑,他手裡捏着法器,警惕地看着傳來動靜的方向。
沒多久,一個美豔宮裝女子的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她看到懷意蘊的時候,眼睛一亮,頓時喊道:“道友,救命。”
懷意蘊一下後退好遠,離女子遠一點。
因爲心魔的緣故,懷意蘊覺得女子都是可怕的。
一旦被纏上了,甩都甩不掉。
“咦。”
追女子的是幾個散修,他們看到一身氣度的懷意蘊,擔心是大家族大宗門的弟子,便拱拱手說道:“這位道友,這女子搶奪了我們東西。”
“還請道友不要插手。”
宮裝女子立刻道:“不是的,是他們搶我的東西。”
“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懷意蘊轉身就要走,四個散修鬆了口氣。
那宮裝女子滿臉焦急,“道友,你是不是玄陽宗的人,你腰間拐着玄陽宗弟子腰牌,這個我認識。”
“我是隔壁紫霞宗的弟子,師兄,救救我,一定給你報酬。”
懷意蘊見對方叫破了自己的身份,那幾個散修頓時無比警惕,宗門之間同氣連枝,他一定不會不管。
散修有些退縮,但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變得堅定。
宮裝女子立刻說道:“師兄,他們搶的是我得到的護心玉,如果師兄救我,我將這玉送給你。”
“師兄,護心玉能承載人的元嬰,滋養人的元神。”
“護心玉對修士有極大的好處。”
宮裝女子期待看着懷意蘊,幾個散修已經將兩人圍起來了,將他們視爲同謀。
懷意蘊扯了扯嘴角,“看來,我不得不介入其中,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