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沒想到你現在也慫了,只敢趁着寧悅不在的時候出現。”
“你很早就知道我們在這裡了吧,忍到現在纔出現,多幸苦啊!”
南枝嘲諷道。
寧北沒說話,只是看着南枝,沉默了好一會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是真的不希望你出事。”
“你跟在寧悅的身邊,對你沒有好處。”
南枝:……
有時候就感覺這世間的事情非常地荒誕。
“你別忘了,寧悅可是你的徒弟。”
寧北瘦削的臉上浮現出了無奈之色,“這件事你知道的,我當初爲什麼收她爲徒的,是因爲她有滅世之力。”
南枝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這麼幹到底有什麼目的,也跟我無關,但如果你想強迫我做完不想做的事情,那麼,我是不會讓你如願。”
你都不尊重我,我尊重你幹什麼。
寧北:“我是爲你好,宮紅,我是爲你好。”
南枝聽到爲你好三個字,牙酸得不行。
這世間的事,總是這樣,有些人給了一車的梨子,還覺得自己付出了很多,然後怨懟別人不感恩,但就沒有想過,有的人就只想要一個蘋果而已。
梨子再多也不是蘋果啊!
寧北的爲你好簡直就是自作多情,讓人煩躁。
於溪:哦豁,好有趣啊!
這不比殺人有趣嗎?
可惜還少了一個人。
南枝閉嘴了,已經不想跟寧北說話了,這樣的人腦子裡就只有自己,哪怕是對人好,也是居高臨下的,從來都是自我感動。
就是沒有想過別人的想法,甚至都不會聽別人說什麼。
從一開始就認爲對方的話不重要,也不接受對方的話。
自傲又自卑。
南枝心想,以後自己可不能變成這樣討厭的人,哪怕眼睜睜看到對方要跳火坑,盡力勸解對方還是如此的話,那麼就是對方的選擇。
尊重別人的選擇,不能剝奪別人的經歷,哪怕是跳火坑。
不理解,但尊重。
寧北看南枝沉默了,以爲她是想通了,對南枝伸出手說道:“宮紅,過來。”
他的臉上帶着期待的笑容。
南枝:你居然讓我過去!
你甚至都不過來我這邊。
這個時候你裝什麼逼啊?
“你讓誰過去?”
一道凌厲的女聲響起,帶着腥風血雨的寧悅回來了,她渾身被實質的黑氣所籠罩,整個人如同一團烏雲。
寧北看到寧悅,臉色一下就變了,臉色難看,寧悅立刻諷刺道:“怎麼看到我,讓你這麼難受啊,怎麼辦,你難受也要看着。”
寧北看着她渾身的黑氣,“寧悅,你不能再殺人了。”
寧悅彷彿被戳到痛處一般:“你算什麼東西,你管我,你以什麼身份來管我。”
聲音裡滿滿都是怨氣,渾身黑氣動盪。
看起來就像是叛逆的孩子。寧北冷着臉,“你簡直自取滅亡。”
“我亡不亡與你何干,你想帶走宮紅,然後和宮紅你儂我儂,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我反正是大家仇恨恐懼的人,但我說一句,寧北你是我的同夥,大家會怎麼想,你容陽宗尊者的名頭還要不要。”
寧北冷着臉,但也不是很在乎,和寧悅之間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現在修真界的人誰不知道呢?
還都知道他跟寧悅之間有不可言說的關係。
大家當着他的面不敢說什麼,但背後都說寧北真是……
敢跟滅世魔頭睡覺。
他,他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他變成這樣,也是拜寧悅所賜,寧悅怎麼還有那麼多的怨氣。
她有什麼資格怨恨他。
寧北忍着氣反駁道:“寧悅,你怨懟來,怨懟去的,你身負滅世之力,滅世之力是上天給你的,不是我給你的。”
“我收你爲徒,沒想過傷害你,而是希望滅世之力不要復甦,修真界不會有事,而你,也不會有事。”
“我最大的錯誤,不過是貪心了,貪心想要兩全其美,怎麼在你的心裡,我就有這麼大的錯誤。”
“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這也是寧北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被寧悅如此對待,甚至在他沒有力量的時候,幾乎是脅迫着跟寧悅有了師徒之外的關係。
寧悅,寧悅到底在委屈什麼?
爲了寧悅,他哄騙了宮紅,他想以最平和的方式拿到東西,封印寧悅身體的滅世之力,甚至犧牲了宮紅。
如此局面,寧北要爲自己的貪心負責,要爲背叛宮紅而受盡折磨,眼睜睜看着失去所愛。
但,唯獨,唯獨沒有對不起寧悅。
寧北一聲聲的質問讓寧悅倒退了兩步,她看着寧北通紅的眼睛,和決堤一般的咆哮情緒,心顫無比。
她幾乎是慌張地反駁:“你就是,你就是將我變成這樣。”
寧北冷笑,“你變成這樣是你自找的,你說我將你變成這樣,僅僅是因爲我不愛你嗎?”
“我是你的師父,師徒之戀本就不倫,我不同意,我不愛你,所以我就罪大惡極。”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憐憫你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是無辜的,不能因爲滅世之力將你殺了。”
“而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善心,你的愛,我就一定要接受,不接受,我就是惡人,就是罪人。”
“寧悅,上天選你做滅世魔頭,是因爲你本來就是個壞人,邪惡,偏執,怨恨,從來不記人好。”
一記絕殺!
寧悅不可置信地看着寧北,憤怒得整個人都被黑氣遮蓋得嚴嚴實實,“寧北,你找死。”
南枝趕緊後退,退得遠一點,免得被兩個人的于波給掃到。
於溪趕緊跟上南枝,貼着南枝,小聲說道:“寧北尊者這麼刺激寧悅,不怕寧悅瘋了?”
南枝:“……已經瘋了。”
愛情在寧悅心裡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質疑一切都不要質疑寧悅對愛的執着。
而且還是被愛的人質疑自己的愛。
人過總要過情劫,只不過有人的情劫直接就過不去了。
南枝心想,自己的情劫怎麼過啊。
只想送寧悅一句歌,誰能過情關。
“寧北,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寧悅氣瘋了,翻來覆去,囫圇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