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明歌說了聲開車,小張已經一踩油門離了原地,他從後視鏡裡瞧了眼路邊的女孩,大波浪卷的頭髮飛揚,一張臉嬌嬌小小,看起來是那麼美,那麼純真善良,心底嗤笑了一聲,小張果斷轉回注意力。
明歌直接去了公司,傍晚的時候纔回到家中。
一進門,徐媽聲音有些忐忑的說,“大小姐回來了啊!”
家裡這是有事了吧,不然徐媽不會是這樣的調調。
接過徐媽遞來的拖鞋,明歌聽着徐媽小聲說着,“老爺夫人等了大小姐一下午了,二小姐一直在哭!”
徐媽這也算是因爲前兩天的事情變相的和明歌道歉交好呢,明歌點了點頭,也輕聲說,“謝了!”
一進客廳,就看到了兩尊大佛一般神情嚴肅坐在沙發上的溫父溫母,溫母旁邊則是不停抽泣着的溫雅,與明歌的視線相疊,溫雅像是被嚇到了般身體一縮。
溫母立刻憐惜的安撫着自家的小女兒,對明歌也就沒了好臉色,“你今天怎麼能把溫雅一個人丟在路上,現在的世道多不安全,溫雅這麼小,什麼都不懂,萬一被人綁架了這麼辦?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妹妹,我和你爸這還沒死呢你就這樣,若是我們有個什麼事,是不是你立馬就能把你妹妹送出溫家丟馬路上去……”
被劈頭蓋臉的這麼一頓訓斥,明歌看似一臉的懵,不過馬上她定了定神,走到了溫父的身邊,“爸爸,我回來也是有事想和你們說呢,正好你和媽媽也在,媽媽她不分青紅皁白就訓斥我,希望爸爸你能明察秋毫!”
明歌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溫父,“今天我的確把妹妹丟在了馬路上,可是我自己完了下車打了出租車,讓司機小張跟在妹妹的身後以防她有什麼事情。媽媽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行車記錄儀!”
臉帶委屈的瞟了眼溫母,在溫母愣怔的功夫,明歌似隱忍一般又恢復了公事化的表情,“我把妹妹扔下車,也是因爲妹妹口不擇言讓我覺得不能再無限縱容妹妹所以才這樣做的,只是沒想到媽媽會這樣看待我做的這件事。”
明歌抿了抿脣,忍無可忍般的又說,“我爲了處理妹妹得事情將最新的一個項目丟開,在高速上與別的車相撞,九死一生,這些事在我看來比起妹妹的事簡直是無足輕重,可是如今被媽媽這樣指責,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個小丑。”
這個大女兒向來內斂,有時候溫父溫母怒其不爭般的和溫雅有矛盾的時候,都是宿主在兩邊打勸兩邊說和。
今天明歌這樣子反駁以及明顯表達出自己的委屈以及不滿在溫父溫母的印象裡還真是第一次。
不過在他們看來,身爲老大,就得承擔老大的責任,老大對妹妹不管有多好那都是應該的,老大對妹妹不好就是一種狼心狗肺不尊老愛幼的表現。
妹妹做錯事那是不懂事,妹妹不喜歡姐姐也是不懂事還沒明事理,以後長大可不就好了,天底下哪裡有仇敵般的姐妹呢。
溫母對上自家大女兒委屈的目光,不甚在意的說,“她是你妹妹,你不對她好誰對她好,溫雅還小不懂事,等她日後懂事了就明白你這個姐姐的好了!”
一旁的溫雅沒想到明歌幾句話就把溫母給勾搭去了,氣得忙說,“姐姐她哪裡對我好了,她也就是在你們面前對我好,她私下對我兇悍着呢,又是威脅我又是打罵我,今天我害怕不下車,她就一腳將我才踹下了車,媽媽你別相信她的話,她根本就是在你們面前裝呢她!”
“胡說,你姐姐她對你好着呢,被這麼不懂事,別人家哪裡能有個這樣對你好的姐姐!”被明歌三言兩語就轉移了陣營的溫母立刻板着臉訓斥溫雅,不過她雖然說着這話,殺傷力卻不大,而是一種語重心長的聲音,手更是幫溫雅捋着眼前的碎髮,“溫雅,你也不小了,該懂事了啊你!”
溫雅就知道自己父母親會站在明歌的這邊,心底煩躁的她拍開溫母的手,站起身原地跺腳的她語氣也衝的不行,“我怎麼就不懂事了,我到底哪裡不懂事了,每次你們都這樣說我說我,你們有認真的聽過我說話嗎?一個月有三十天你們都在出差,說的倒是好,都是爲了我爲了我,可你們倒是說說爲了我什麼,我說她三面兩刀的欺負我你們不相信,你們不是爲了我,你們就是爲了她,溫明歌纔是你們親生的,我就是個抱養的是不是!”
“混賬!”將明歌給的那一沓子資料看完的溫父順手將資料全都砸在溫雅的身上臉上,“你做的這是些什麼事?我們溫家怎麼會出來你這麼一個到處惹事的東西!”
“爸!”一家子人都不待見自己,溫雅的淚水溢了滿臉,她捂着被溫父那些資料砸到的臉瞪着溫父,“我已經十八歲了你還這樣打我,你根本就不把我當你的親生女兒,我肯定就是你們抱養的,我再也不回這個家了,我要去找我自己的親生父母,我恨你們!”
溫雅說着這話,已經蹬蹬蹬的上樓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拉着行李箱下樓朝門外衝去。
離家出走這種戲碼對溫雅來說還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宿主衝上去勸解然後兩邊勸和。
當然,就算溫雅離家出走,實在擋不住,也是宿主開着車把她送到酒店裡,各種安慰打勸。
這一次的明歌卻穩坐不動。
眼瞅着小女兒真的衝出了門,溫父溫母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明歌的身上,簡直就是一種無聲的催促。
明歌卻視而不見般的,伸手抓了桌子上的一顆橙子在手中慢慢的剝着。
到底是溫母忍不住,對明歌說,“明歌,你還不快去看看你妹妹去了哪裡,天這麼晚了,外面要是碰到那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可怎麼辦。”
~~三更到,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