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明歌頓了頓,在袁桐放開她肩膀後,後挪了點,整理了一下自己肩膀處發皺的衣服,雖然她已經在剛剛將衣服繫好,保險起見,她還是將被子重新再自己身上裹了一圈,然後繼續說,“你要學他,沒學到他狠辣無情的精髓,只學了個皮毛。拋棄了自己的本性,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正常嗎?你別說你是因爲個女人才變成這樣的,女人不是藉口!”
袁桐這次沒有發怒,他盯着明歌,黑漆漆的眸子如兩個火點落在明歌身上,要將她身上燙出兩個洞來。
他一直認爲自己就是爲了女人,爲了薇薇,他願意爭奪不喜歡的權勢,爲了那個薇薇,他關心政治關心那些官員之間的牽繫,袁稚因爲權勢大而輕易的把薇薇從他身邊搶走,那麼他就要讓自己站在權勢的頂峰,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擁有薇薇!
他就是爲了女人!
這不是藉口,這是他的目標!
這個愚蠢有可憐的女人,她連自己的丈夫都籠絡不住,她哪裡明白兩情相悅,愛一個人,和被一個人愛的感覺!
她什麼都不懂,偏偏還在這裡自以爲是的大放厥詞,真是可笑!
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被她的這些話給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袁桐扭頭,大步朝門外走去。
他有這些功夫,還不如去研究研究今晚刺客的事。
不得不說,這個蠢女人這個提議還算不錯!
一直到人走出門消失在夜色中,明歌一直緊繃的身體,這才緩緩的放鬆。
“王妃娘娘,娘娘,您,您怎麼樣?”彩琴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跑出來,一臉悲慼的進門,看到一片狼藉的屋子,不待明歌說話,她的眼淚就吧嗒吧嗒落了下,“陛下,陛下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這樣對待王妃娘娘您……您可是他的……”
這聲音簡直如魔音灌耳,“閉嘴!”明歌喝了一聲,目光威嚴的瞪着彩琴,“這些是你能說的嗎?你是想害死我還是想害死你自己!”
“奴婢,奴婢錯了!”彩琴被明歌這目光盯的膝蓋在打顫,她跪倒在地上,哭泣的聲音被這麼一下全都噎回去了,“奴婢錯了,娘娘,娘娘對不起,奴婢只是爲娘娘傷心,奴婢錯了……”
“起來吧!”明歌揮手,她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渾身都疼,估計是被袁桐又抓又甩的,磕碰着了,這具身體很嬌氣,手勁稍微重點就能留下青紫印記,更何況袁桐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下去吧,我想歇了!”
彩琴一愣,欲言又止,王妃不要洗澡水嗎,宮人已經備了水……
而且這屋子,不收拾一下嗎……
只是礙於明歌剛剛的威嚴,彩琴不敢再有異議,順勢磕了一個頭,默默的退出了屋子,反手將門合上。
第二日向貴妃過來的時候,看着明歌的目光無比複雜,“陛下昨晚遇到刺客了,聽說如今還在重傷昏迷,我想去探望,那些奴才們竟然不讓我進殿門!”向貴妃那種目光並沒有在明歌的臉上過多停留,她是來找明歌尋求辦法的。
這宮裡現在只有她一個妃子,她本來該高興纔是,可是她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幹什麼都忐忐忑忑的,總覺得一切都不太真實,如今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主心骨就是陛下,而今陛下竟然被刺客傷到了,若是陛下出個什麼事,她也會跟着倒黴,所以這個時候,她迫切想知道陛下傷的怎麼樣。
身邊的人給不了她任何主意,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明歌,昨晚上她還因爲陛下悄悄去了明歌這裡並待了很長時間而氣的砸了幾個花瓶,她還從沒有見過這麼齷蹉的女人,陛下可是這女人的小叔子呀,她先前傻傻的在陛下面前把這女人好一頓誇,她覺着這女人就是藉此想引起陛下的注意,這個女人心計深沉又不知廉恥,她發誓再也不和這個女人有什麼交集了,可是今天,她卻只能再次踏入這個屋子。
不得不說,向貴妃是個很能裝的人,哪怕她心裡如今把明歌恨得不行,面上還笑的很實誠,說着陛下的事,柔弱蒼白的臉上也是真情流露無比擔憂。
“陛下被人行刺了嗎?這個時候,那些朝臣們應該比咱們更擔心,娘娘安心待着,陛下若是有什麼事,朝臣們早應該鬧起來了,他們都沒鬧,說明陛下如今還好好的!”明歌是知道內情的,袁桐這會別說見向貴妃了,就是見那些朝臣們都不願。
向貴妃徑直坐椅子上,她接了宮人送上的茶水,卻並沒有喝,而是望着杯中起伏的茶葉,輕聲說,“姐姐,如今大家都在傳,刺客是祁林王派來的。”
祁林王前些日子以先帝荒淫,聽信道士妄言沉迷煉丹修煉,使得百姓賦役加重民不聊生,他打着要爲天下百姓除昏君的旗幟率軍進擊京城!
結果沒想到他剛朝京城方向進軍了兩個城池,先帝就因爲太子謀反而起病了,並將皇位傳給了薊州王袁桐。
這下子祁林王謀反的理由不能成立了,如今這個世道,師出無名最是要不得,得不到民心得不到臣心,軍心便會不穩。祁林王無奈只能與大軍在其中一個城池裡停留,卻遲遲沒有上書給新帝稱臣,估計還是在預謀着策反,京城裡如今沸沸揚揚的傳着新帝這皇位是殺了太子威逼先帝得來的傳言,有一大部分都是祁林王的人散播的。
如今新帝被刺客所傷,大家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蠢蠢欲動的祁林王,這些朝臣們哪怕如今對新帝尚有不滿,可是他們更不想祁林王率着大軍殺進京城,想當初太子逼宮先帝因此被氣的全身癱瘓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都是因爲祁林王要造反。
能用嘴巴解決的事情,他們絕不會用武力,過慣了安逸日子,他們可不想自己或者百姓們經歷一場殺戮,更不想皇位上坐着一個造反自己的親爹,手上鮮血無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