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有許多的疑惑,有許多的問題,可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出口,平板裡的聲音依舊在繼續,或許是因爲這聲音的緣故,元初覺得自己的臉上越來越燙,覺得自己有種想要從牀上爬去逃竄的衝動。
“抓着我的手什麼嗎?”
女人的話將他從混沌的思緒中拉出,他反射性的扔開緊緊抓着的手,目光飄忽着一時不知該望向哪裡,後知後覺的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爲什麼這麼做?”
明歌收回手,不以爲意的反問他,“不這樣做,你會相信我說的?”
元初低頭望着他自己的手,目光不知不覺的又落在了被他咬過的女人的那隻手,那手上已經被貼了個創可貼,不過依舊可以看到從創可貼縫隙裡滲出的血跡,“就是,就是因爲我嗎?”
話落,他自己的臉再次滾燙,一時覺得自己這問話實在是自以爲是的不行,一時又覺得,這女人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是啊,就是因爲你!”
明歌的回答卻毫不猶豫!
元初抿脣,擡頭定定望着站在牀邊的女人,哪怕他有身高優勢,但因爲此刻他是躺着她是站着,和她對峙還需要仰頭,這就使得他還沒說話,就已經處在了弱勢,“你這樣做是什麼目的?”
問出這話,他這纔像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一般,伸手抓住平板,將視頻一個個的全部關掉,又將內存裡的東西全部刪除,可他依舊不放心,直接將平板按了關機鍵,這纔對明歌說,“完了我會賠你一個新的平板!”
“好啊!”
答應的這樣容易,元初反而更加不放心了,甚至因爲實在看不透這女人,令他心底隱隱有些焦躁,他抿脣望着明歌繼續自己的問題,“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覺得呢?”明歌反問他。
她的目光直咧咧的對上他,含笑的眸子就像是一汪溫和的水,一眼透底!
可元初卻被這女人騙的多了,她越是這般坦然越是讓他警惕着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個男孩子他還是太單純,想什麼都會表現在臉上,明歌收回目光,她輕笑了一聲自嘲般的低語,“你要是真覺得我有目的,那就當我是有點特殊嗜好吧!”
話落,她扭頭,又坐回了自己的書桌旁。
牀上的元初久久沒有說話,剛剛的視頻給他的衝擊力太大,他整個人還沒有從接受事實的狀態中迴轉,發覺身邊的女人已經離開,他這才低頭瞪着黑漆漆一片的平板,
那是他的薇薇嗎?他就算和薇薇相處時短,可也能肯定,那絕對不會是他的薇薇能做出的事,可那個身體卻是薇薇的,若那個女人不是薇薇,真正的、屬於他的薇薇去了哪裡?
“怎麼樣才能讓薇薇回到她自己的身體!”元初走下牀,走到了女人的身後,頓了頓,“剛剛對不起!”
他剛清醒分不清狀況,只以爲她要對他圖謀不軌纔會一巴掌扇上她的臉,因爲是憤怒之下,他手上甚至用了全力,此刻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她的面頰已經紅腫,五個手指印若隱若現。
不用想也知道很疼,關鍵是一個女孩被人扇巴掌,一定是件很羞憤的事情!元初心底有些自責,他看到桌子上那一壘的文件,頓了頓又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嗯!”明歌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頭也不擡說,“你想幫忙嗎?唔,我的確事挺多,不過你現在有心思幫我嗎?”
“幫你做什麼?”
將一壘資料堆到元初的面前,又教了元初該怎麼整理,明歌這才繼續低頭忙自己的事。
倒是元初,在整理資料之餘時不時的擡頭打量明歌欲言又止。
這麼幾次後,明歌頭也不擡的問,“你想對我說什麼?”
“你,你知道薇薇她在哪裡嗎?我看不見她了,我以爲,以爲她回到了她自己的身體,你,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我怎麼樣才能幫她回到她自己的身體?”
明歌沒有回答。
怎麼樣才能將歐陽薇薇身體裡那個異類驅逐也是明歌想知道的事。
只是若現在告訴元初自己就是歐陽薇薇,他會相信嗎?
或許不僅不會相信,還會覺得她繞了這麼一大圈冒充歐陽薇薇纔是最終目的吧。
情不到深處,便不會相互信任!
這一次宿主的心願看似簡單,卻因爲明歌來的時間點實在不對,使得這一趟子任務兜兜轉轉的出了許多的岔子。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元初壓制心中的疑惑,只得幫明歌繼續整理,等資料全部整理完畢已經是下半夜了,明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起身去翻櫃子,一邊對元初道,“你在牀上睡,我櫃子裡有一套剛清洗乾淨的被子,你別嫌棄。”
“我還是回家好了!”
“這麼晚學校大門不會開的,而且也沒人來接你,怎麼不願意在我這裡湊合一夜嗎?是怕我對你圖謀不軌,要不然我去女生宿舍和同學們擠一晚!”
“不是不是,你不用出去!”話落,元初實在後悔的不行,和這麼個女人睡在一處,他覺得自己肯定睡不好!
“那你就睡吧,衛生間在左側,我先洗漱,一會換你去!”明歌給元初換了被子,在地上鋪了一塊毛毯,將自己的被子扔在上面,這才朝衛生間走去。
元初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那個,那個我睡地上吧!”
明歌頭也不回的答,“我是你的老師,是你的鄰居,照顧你是應當的!”
這一晚上的元初眼睛根本無法合上,幾次都想翻一翻身,可偏偏因爲地上的人,他哪怕胳膊都快麻了也僵着身體一動不動。
腦海裡思緒散亂,他的頭都快大了,隔壁那個女人不是真正的薇薇,可她用的卻是薇薇的身體,還用薇薇的身體做那麼噁心的事,薇薇的身體可不能被人再這樣的糟蹋了!
“睡不着?”
女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元初的胸口一窒,下意識的閉了呼吸將眼睛睜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其實是在聽地上那女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