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走到霍炎的身邊小聲問,“怎麼回事?沒受傷吧?咱們的人傷亡如何?”
“還好。”因爲喬都督在接電話,霍炎的聲音也低,“傷亡不大,還是你及時開了一條路將喬都督帶走,使得那些人沒有留戀之意,我們的人才能趁勢反擊。”
明歌知道霍炎這算是拐着彎的誇她呢,她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喬都督把電話那邊的頭罵了個狗血噴頭後,一擡頭看到明歌立刻叫,“你在這裡站着做什麼,還不出去。”
明歌扭頭就走。
喬都督又叫,“站住,站住,你給我站住。”
明歌轉身莫名其妙的望着這傢伙。
喬都督不好意思軟了語氣,繃着臉繼續說,“一會出去別亂走,就在我辦公室外的會客廳裡待着。”
明歌轉身就走,身後的喬都督氣得鼻子冒煙,“連個禮貌都不懂,看看看,說走就走,媽蛋勞資要是有個兒子哪裡還用受這種鳥氣。”
霍炎沒有答話,喬都督摔了桌子上的文件夾,在原地走了幾步,這才又對霍炎道,“你領一隊人馬去,媽的,敢殺老子,老子直接剿了他的老窩。”
霍炎行禮說了一聲是,轉身出了辦公室。
明歌進了會客廳,立馬就有工作人員給她端來了各種點心小吃以及奶茶咖啡。
她低頭正剝着一顆開心果,霍炎站在了門口,他望着坐在桌子旁邊的明歌,停頓了幾秒才說,“你自己小心些,槍別離身。”
話說完,也不等明歌說話,已經扭頭走了。
喬都督沒有回都督府,他在樓裡待到了傍晚的時候,下午有人打電話請他喝茶,明歌開車送他去了茶樓裡。
這一趟大概是談話不太順,喬都督從茶樓出門時候一臉的黑氣,坐進車裡之後,一看開車的是明歌,立刻叫,“車技不好還非得開車,一個女孩子出來拋頭露臉做的個什麼,明天開始好好待在家裡。”
喬都督雖然進的是茶樓,身上卻是一身的酒氣,明歌知道他又喝酒了,而且聽那說話含含糊糊大舌頭的樣子,應該喝的還挺多,她從後視鏡裡瞟了眼臉蛋通紅的喬都督,也生氣道,“你要是能生的出個兒子,我還能坐在這裡給你開車?我早去過我的大小姐日子了。”
“屁話,什麼叫老子生兒子,老子是男人,男人哪裡能生的齣兒子,生孩子就特馬的是娘們的事情,一個個的白吃老子的飯不說,連個兒子也生不出來。”
“一個女人生不出兒子你這樣說也不錯,你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都生不出兒子,你也不想想是不是自己沒能力種出個兒子的種,畢竟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閉嘴。”喬都督氣得手都在顫抖,漲紅着連指着明歌,“閉嘴,你給老子閉嘴,再亂說話老子崩了你。”
明歌便不說話了,喬都督兩隻眼睛黏黏糊糊的想合上,可是想到明歌剛剛的話,他哪裡還睏乏啊,口中喃喃道,“老子怎麼可能會沒有兒子,不是老子的錯,是那些女人都沒用,一個個的肚皮都不爭氣,媽/的,老子完了再弄幾個女人進府,老子還就不信了。”
說着說着,頭仰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
明歌開車進了都督府,看着衆人把喬都督帶進了臥室裡,這才朝院子外走去。
門口的警衛想召車送她,明歌卻冷着臉道,“不用,這麼近,我自己走回去。”
喬家和霍家,就是一條街的距離。
明歌緩步走在街上,心底的思緒亂亂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個什麼。
這個亂世人命最不值錢,或許今天是人人仰望的都督,明天可能就會屍首分家死不瞑目。
屬於喬都督的風光歲月已經沒有多少時候了,明歌覺得自己就算變成喬都督的左右手,也不一定能讓喬都督把這個位置坐穩。
前面有一輛車緩緩而來,明歌走的是路旁邊,所以也並未在意。
車子卻在她面前停了下。
霍炎從副駕駛位置走下,朝車裡的人揮了揮手,車在前面拐了個彎,先朝霍家而去了。
明歌側身望着霍炎。
霍炎等着車離開了,這才走到明歌的身邊,“路上不安全,以後不要一個人走。”
明歌點了點頭,“好。”
她聲音輕輕的,罕見的溫柔。
霍炎側頭瞟了眼明歌,或許是天色昏暗的緣故,入眼的這張臉並不是往日盛氣凌人的樣子,模糊之餘還有種嬌柔稚嫩的感覺,他本想去摸一下的,手擡起來,但最終只是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
這誇獎總算沒有再繞彎,明歌笑了笑,“嗯。”
霍炎目光掃過明歌因爲微笑而露出的淡淡的酒窩,然後姿態端正着目視前方,“聽說你要見楚憐花?”
“是。”
“你見他做什麼?”
“我想問問是誰主使的他。”
“我把人打死了。”
明歌仰頭瞪着霍炎。
霍炎對上她的目光,神色淡淡道,“我親自下手把他打死的。”
明歌明顯不關注這個問題,“那你有沒有問出什麼,是誰主使的他靠近我的?”
“沒有!”霍炎頓了頓,“我沒和他說話。”
明歌抿着脣垂頭,片刻問,“我和他私奔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
霍炎,“爲什麼這麼說?”
“不然你不可能那麼快就能找到我。也不可能問也不問他就殺人滅口。”
霍炎的手從腰間的槍套上放下,他拉上明歌的手,在明歌要抽手的時候緊緊捏了住,明歌扭頭怒瞪他,可這人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般繼續仰頭挺胸的朝前走着,臉上嚴肅而又正經,再威嚴不過。
明歌嗤笑了一聲,“楚憐花勾/引我也是你指使的?”
“不是。”頓了頓,霍炎說,“你能想到這麼多我很欣慰。”
這傢伙分明是在轉移話題,明歌挑釁道,“你什麼意思?”
“說明你開始學會思考問題了。”霍炎感受着手掌中嫩嫩小小的手,明歌發怒之前繼續說,“明歌,我知道楚憐花靠近你是別有企圖,不僅我,除了你的任何人都知道,只有你一個人相信他,楚憐花靠近你固然有別人的指使,可最主要的卻是你相信了他並把自己的槍也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