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帶點特產過去?”
在司予安收拾行李時,梨娘冷着臉問道。
因爲跟進本不同,此去還不知道要耗費多久時間,所以爲了不至讓阿橘餓瘦了,梨娘只得留在家中照顧它。
“也好。”司予安手上動作一頓,點了點頭。
事隔三天,就在她以爲豆子人送去的屍體沒起到作用時,小報上才終於又刊登了她想要看到的內容。
【震驚!
西郊東區再現“啃食怪”!
這次竟出現了兩顆完整的人類頭顱!】
還是同樣的軼事位置,還是同樣的浮誇文風,甚至還是同樣的……
內容甩鍋。
這次小報上給出的理由是“有人傳謠,與事實不符”。
但奇怪的是,司予安在海城早、晚報上都看到了巡衛總局的提醒,讓民衆近期少去西郊東區,且最好不去。
這提醒雖然只是一語帶過,但也很能說明問題了。
“難道那個‘啃食怪’脫離控制,跑出來了?”司予安摸摸下巴,“西郊巡衛沒本事把它抓回去?”
“可難道它不是什麼人馴養的怪物嗎?總不能是什麼玩家‘中邪’了才變成這樣的吧?那ta應該早就死在副本里了纔對……”
心中念頭幾轉,司予安也沒多在意。
反正海城的安全有巡衛總局做保,她也不準備再去西郊,即便是去也要等到從夏都回來之後了。
拎了包出門採購,又多買了幾樣海城好吃的特產零食,司予安兩手上掛滿了袋子。
突然,一個逡巡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板寸頭,戴眼鏡,身材瘦長,穿着運動短袖短褲,其貌不揚。
可以說,海城的大多數男性都是這個長相,但司予安卻覺得他分外眼熟。
“是上次那個……”她記得自己好像搶過他的巡衛車。
“一個西郊的便服巡衛,這麼鬼鬼祟祟的,難道是‘啃食怪’進來海城了?”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對,於是隱在路人中跟了那人一段兒,待到對方要過馬路時纔不着痕跡地撞了過去。
啪!
男人的手機掉落在地,他憤怒地轉過頭去,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在西郊作威作福慣了,突然進到海城要夾着尾巴做人,這讓男人很是不滿,但他也無法,只得強忍怒氣撿起手機快步離開了。
而在他離開之後,一個兩手都提滿了東西的年輕姑娘才又從路對面轉向回來,又穿回了馬路。
“還別說,畫得倒是挺像的!”感慨着,司予安往家走去。
那個男人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幅畫像,畫像上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倒三角眼上還閃出了些許精光。
“周阿皮派出來大海撈針的?”司予安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就祝他找不着吧!”
她還記得自己之前在秘市時,照着大漢的形象給出的形容,想來對方應該是在看到了西郊巡衛局給出的通緝簡畫後,才產生的聯想吧!
“不過能通過我的描述,畫的比巡衛局放出的還要傳神,這‘皮叔’水平不錯啊!”
哼着曲兒,司予安心情頗好地去兌了個獎,然而——
彩票沒中,還白白損失了五塊錢成本費鉅款。
“天鯊的姑奶奶的好運氣呢?”
難道是前兩天被那倆迦陀的辣雞污染了?!
一臉不爽地進了樓道,把東西放在地上,司予安在包裡翻找着,嘴裡還唸唸有詞:
“奇怪,我鑰匙呢?明明是放在這兒的啊!”
她表現得像個心大的馬虎姑娘。
而在她背後,站在樓上半層轉角處的兩個男人則對視一眼,下樓走了過去。
“您好!海城巡衛!”兩個男人都舉起了證件。
“啊?巡衛?”司予安一臉懵逼,“不是……這是我家啊!真是我家!我就是找不着鑰匙了!”
看着她的樣子,兩個巡衛心下一鬆,連語氣也柔和了下來。
“沒事,你慢慢找!我們是來問你點別的事兒的!”
“哦哦好!”
又等了幾分鐘,見眼前的年輕姑娘還是在包裡不停翻找着,其中一個巡衛忍不住提醒道:“你是不是把鑰匙放身上了?”
“啊?”茫然地擡起頭,司予安摸摸兜兒,果然觸到了異物,拿出了鑰匙來。
“哇!謝謝大哥!”她興奮道謝,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咱們海城巡衛!”
兩巡衛:……
就這智商和記憶力,嫌犯肯定不可能是她吧?
打開門,屋裡沒有傳出飯菜的香味,這讓司予安也鬆了一口氣。
“兩位大哥,要進來坐坐不?”她回頭問他們,“我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買的各種飲料,“我有白開水!”
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到了飲料的兩巡衛:???
雖然我們海城公僕不貪你這點東西,但你是不是也太摳兒了點兒??
“不用了。”還是之前的那個巡衛說,“李茶德小姐是嗎?我們想請你簡單回答幾個問題!”
“好的,請問!”
“三天前的晚上7點到10點,你都在幹什麼?”巡衛的臉色嚴肅起來。
“我在……”
還是一臉茫然地向巡衛報告了那時的“行蹤”,司予安還像個憤青兒般又狠狠罵了那兩個迦陀人,並向當時解圍的侍者表示了感謝。
然而實際上,她早在決定將兩個迦陀引到偏僻小巷時,就做好了行蹤的不在場證明準備。
巡衛雖無法通過監控爲她畫上解除嫌疑的閉環,但也同樣無法證明,兩個迦陀的失蹤就跟她有關。
“那和你共同用餐的那位女士呢?”巡衛接着問。
“不知道啊!我又不認識她!”
“你不認識?”兩個巡衛警惕起來,“跟你同桌吃飯的你不認識?”
“跟漂亮姐姐搭訕吃飯需要知道她是誰嗎?”司予安一臉疑惑。
兩巡衛:……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爲什麼喜歡跟漂亮姐姐搭訕?!
“你搭完訕沒要她的聯繫方式?”
“要聯繫方式做什麼?”司予安表現得依舊不解,“這飯吃的不就是露水嗎?”
兩巡衛:……
在接到兩個迦陀人所住的酒店報警,說兩人直到退房也一直未歸,手機還打不通後,巡衛總局通過監控和走訪,其實已經有了懷疑人選,來問司予安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而待到他們發現這曾經跟迦陀人產生過沖突的年輕姑娘這麼不靠譜後,更是直接打消了懷疑的念頭。
不僅如此,他們還好心地提醒道:“最近不要去西郊了!”
“好的,我知道了!”司予安點點頭。
咣噹!
但就在兩個巡衛將要離開時,屋中的一聲巨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李小姐,你是一個人住嗎?”兩人的手按在了褲腰上。
“是啊!”司予安摸住胸口,好像也被嚇到了一樣,“可能是阿橘又調皮搗蛋了?”
阿橘?
是貓的名字嗎?
兩個巡衛對視一眼,之前一直負責跟司予安對話的那位說:“那李小姐,方便讓我們進去看看嗎?”
“可以啊!”司予安讓開了門。
兩個巡衛將她“護”在中間,速度並不快地往聲源處走去。
只見廚房的地上,碗櫥大開,垃圾桶也倒在了地上,而一隻看上去足有十好幾斤的橘色貓咪,正站在廚臺邊緣,用貓爪撥開了冰箱的門。
“喵?哈!”
見有陌生人進來,阿橘不滿地哈着氣,不管司予安如何安慰都無濟於事。
兩個巡衛放下心來,向司予安道歉後走出了門去。
“李小姐,你家的貓好聰明啊!”在離開前,他們又羨慕地說。
“貓隨主人咯!”司予安揉着阿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