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就算了,還偏偏是下半身殘疾,這…
就在她猶豫該不該打馬虎眼的時候,握着她左肩的手指一緊,她的心狠狠墜了一下。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不是多事之春、多事之夏或者多事之冬,而是多事之“秋”了。
這個秋天麻煩確實挺多的。
樊琛不動聲色地擡眸瞥了那兩人一眼:“方方?殘疾?”
看清男人的長相時,絲襪女的眼裡難掩驚豔之色,土大款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臉色應該是黑了一層。
爲什麼說應該?因爲燈光太暗,黑不黑顧泠也難下定論啊,她的眼睛只是大,並不是探照燈…
絲襪女似乎是想蹭着兩人坐下,拉着土大款往樊琛左邊挪,明明顧泠那邊空得比較多。
顧泠憤憤:“坐我這兒吧,那裡擠不下。”
絲襪女餘光瞥着樊琛,微微笑:“人家坐這裡纔看得清,你們移過去一點嘛。拜託拜託。”
她對着樊琛調皮地眨眼,樊琛撇開目光,瞪了“方方”一眼。
顧泠從他那個眼神裡讀到了“秋後問斬”的意味,心虛地看向別處,就差吹口哨裝蒜了。
樊琛沒有挪動位置,而是面無表情地對那兩人說:“不好意思,方方也和你們說過了,我行動不便。”
但是顧泠那邊顯然也擠不下絲襪女和那位體格龐大的先生。
這逐客令下得委婉。
四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絲襪女僵持不下只好訕笑着準備走開。
那土大款可就不樂意了。
平時財大氣粗慣了,何況還是在自己養的女人面前,哪能這麼丟臉,還被這麼一個小白臉玩弄。
殊不知自己的女人也早已對面前這位小白臉芳心暗許。
那土大款一抹自己臉上的汗,看他這體格也不是站慣了的人,這下應該是真的想找個地方坐着休息一會兒。
他出言諷刺:“我說,你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又何必參加這種拍賣會,你這是來捐款還是等捐款的啊?”
說完自以爲自己這一段話說得漂亮,呵呵笑着向他的圓圓炫耀,然而他的圓圓忍不住嫌棄地偏過了臉。
顧泠心想完了,就樊琛這暴脾氣說不定站起來就給這胖子來一個過肩摔,順便斷他一條腿。
但是她又想,這胖子也算“重量級”選手,估計樊琛搬不動他。
那…他會不會直接把她來一個過肩摔,再斷她一條腿?
慌里慌張,抖抖索索,準備開溜。
“去哪兒?”樊琛叫住正準備躲避火力的伊婉,後者後背一僵。
“我係鞋帶。”她彎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鞋帶,訕訕地把腳往陰影裡藏。
絲襪女嘴角一歪,討好地上前圓場:
“誒呀,搞得這麼僵幹什麼,大家都是朋友。”
她又轉頭對那胖子說:“你也是,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蹦啊。”
那胖子眼眶一圓,正要發火:“你!”
臺上主持人突然發言:“接下來的幾樣展品全部來自樊家少奶奶的傾情捐贈。”
紅布揭開,全場都被那閃耀奪目的展品吸引住了,件件都是今年各大國際珠寶品牌推出的限量版。
不是樊家少奶奶的手筆,也能說明樊家少東家多愛這個女人。
這樊家少奶奶到底何方神聖?
燈光配合着音樂全程,最終落在了樊琛和伊婉身上,看得那剛剛還盛氣凌人的胖子和絲襪女傻眼了。
主持人帶頭鼓掌:“讓我們爲這對好事將近的新人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樊琛首先攬住伊婉往自己胸前貼,擡頭笑得勾人。
對全場,也對身邊的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