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燈光下,少女素淨白皙的容顏,染上清淺笑意,精緻而美麗,宛如一幅優美到極致的畫卷。
裴天佑眸眼深深,只覺得此情此景,營造出一種美好嫺靜的溫暖氛圍。
就像是丈夫歸來,妻子做好飯,在家等待他回來一般。
裴天佑這般想着,滿心被難以言喻的情愫所感染,心跳更是加快跳動,分分鐘能跳起來心房來。
蘇迷見他楞站着不動,眉眼間沒有絲毫不耐之色,勾着脣,溫柔小意笑道:“愣着做什麼,快過來吃罷,冷了就不好吃了。”
裴天佑這才反應過來,舉步朝她走過去,在榻桌前坐下。
蘇迷連忙將筷子遞給他。
裴天佑卻沒有接,而是滿懷探究看向她:“你是不是喜歡我?”
蘇迷神色一怔,隨即眨眨眼,忽而嗤笑道:“這只是正常的關心而已。”
裴天佑倏然皺眉,定定看着她。
蘇迷又道:“天佑哥你誤會了,我不是喜歡你,但我們是合作的盟友,我對盟友好點,也是應該的,再說,我對你這麼好,自然也有我的目的。”
她的話,像似一記重錘,毫不留情砸在裴天佑的心頭。
剛纔所有美好的氛圍,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痛意涌上來的那瞬,裴天佑呼吸一窒,聲色驟然疏冷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蘇迷垂眼將筷子放到他那一側,復又慢條斯理說道:“我的目的是錢。”
“錢?”裴天佑聞言,忽而笑了:“你們蘇家會缺錢?”
“蘇家的錢,那都是我爸的,又不是我的。”蘇迷看向裴天佑,直截了當道:“我們離婚之後,你準備給我多少錢?”
對於這件事,裴天佑倒是沒想過。
他正準備開口,蘇迷已然出聲道:“如果按照法律,離婚之後,你的財產理應分我一半,但那個時候,你應該成了裴氏繼承人,分給我的錢,絕對比現在多出很多,所以你是想現在給我,還是以後給我?”
傻子纔會選以後,裴天佑那麼聰明,思慮片刻,覺得沒有什麼問題,當即說道:“你想要多少?”
“你能給我多少?”
蘇迷拿出以前買衣服時,砍價的招數,先讓他報價。
裴天佑估算着自己現在的身價,心想不能給她太多,但也不能太少,最後直接開口道:“五十億。”
裴氏集團涉足的領域衆多,如果得到裴氏,他的身價最起碼近千億,到時候離婚,分她一半的話,實在太虧了。
其實蘇迷對於錢這東西,不是太在乎。
在這個位面裡,自家男人是隻貓,能不能變身還不知道,只要能養活他們倆,其他的她都無所謂。
蘇迷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點頭答應:“可以,但我可不可以先預支個幾億?”
裴天佑皺眉,本想問她要這麼多錢幹嘛?
但又覺得,自己對她不能有太多好奇心,於是強忍着不問,如實說道:“資金週轉要一段時間,還不能讓爺爺知道,一個月後才能到你卡上。”
“好的,我不急。”蘇迷勾着脣,滿臉乖巧。
裴天佑看着心神微動,然而想起先前的一幕幕,他強行壓下內心那份情愫,卻陰陽怪氣地道:“我們既然是盟友,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喜歡的男人?”
蘇迷沒想到,現在他問起這個,連忙勾脣敷衍道:“他暫時不在國內,等以後有機會,一定介紹給你們認識。”
裴天佑微微懊惱,定定看了她片刻,這纔拿起筷子用餐。
但見所有的菜食,都是他喜歡的,心底原本壓下的那股情緒,又蒸騰而起。
既然她有喜歡的人,爲什麼還要給他,做這麼多好吃的,而且都是他喜歡的菜。
蘇迷差不多能猜出他的想法,卻沒有說破,直到裴天佑忍不住出聲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菜?”
她才笑着爲他解答:“因爲這些都是廚房孫嫂做的。”
裴天佑問完以後就後悔了,現在聽了蘇迷的話,更加懊惱又煩躁的不行。
但他卻礙於自己的形象,沒有發脾氣,而是將吃好的碗筷,放進托盤裡,勉強笑道:“謝謝你特地跑一趟,夜深了,早點休息。”
蘇迷臉上的笑意更濃,端起托盤,起身道:“好的,天佑哥繼續跪着罷,如果累了,就歇一下,反正爺爺也看不見。”
說完,她翩然離去,只剩下裴天佑一個人,在佛堂罰跪。
蘇迷將碗筷拿到廚房,哼着歌洗乾淨,隨後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將房門反鎖,微微不悅的男聲響起:“你好像很開心?”
蘇迷一聽是楚寒,滿臉欣喜轉身,跑到他面前,將他抱起來舉高高,用鼻尖蹭着他的小鼻子:“你跑去哪兒了,一會不見,我好想你。”
楚寒被她熱情的歡迎方式,弄得有些窘迫羞赧,忙偏過頭去。
但下刻,他又轉了過來:“你什麼時候能報完仇?”
“問這個做什麼?”蘇迷滿是不解:“我不是說了麼,你的傷,我負責給你醫治好,不需要靈魂做修補。”
楚寒皺着小貓臉:“什麼時候治療?”
“你很急?”蘇迷挑眉問道。
說實話,在他沒有愛上自己之前,蘇迷沒想給他醫治,不然他法力恢復後跑了,她又該找誰哭去?
楚寒猶豫着,沒有說話,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蘇迷穿着高跟鞋逛街,累了一下午,於是抱着他,躺在牀上,將他放在自己肚子上:“我現在跟你契約主僕,能幫到你的,我一定幫,有什麼困難直接說。”
“你真的會幫我?”楚寒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帶着期待看向她。
蘇迷實在受不了,他這幅小模樣,探頭在他粉色的小嘴巴,輕輕親了親:“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幫你,但我還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楚寒看向蘇迷:“只要你能幫我儘快恢復法力,待我奪回王位,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蘇迷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精光,雙手抱起他,緩緩湊近,在他嘴巴上,又親了一口,滿是溫柔繾綣地道:“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