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走出來了最後一個獸人。
原本還恨不得殺了白酒的洛川,此刻注意力全都跑到了從遠處陰影裡緩步而來的男人,隨着身影單薄消瘦的男人越走越近,他的面容也清晰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他一隻手抱着一盆小雛菊,清秀的面容上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安靜過頭了,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死氣沉沉的,從他身上感受不到屬於活人的生氣。
黑色的發,蒼白的肌膚,藍白條紋的衣服和褲子,他手中的小雛菊的那一抹花色,就成了最亮眼的那一抹顏色。
洛川勾脣一笑,“你終於出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戚北。”
戚北停住了步子,目光淡淡。
他們……是一夥的嗎?
白酒忍不住拉着沈妮的手後退了一步,如果說其他獸人的反抗,她已經做好準備任務失敗,無法活着離開這裡了,那麼戚北的出現,就讓她陷入了一種手足無措的境地。
縱使她也清楚,戚北與她本不屬於同一個陣營,他們走向兩條不同的道路,這也是正常的結果。
“好好看看你眼前的畫面吧。”洛川激動的就像是一個傳銷頭子,他在盡情的給戚北推銷,“毫無反抗之力的純種人,爲了自由而釋放出血性的獸人,這個世界會從今天開始發生改變,純種人必須明白,獸人才是應該凌駕於他們之上的存在。”
可以看得出,洛川很滿意眼前這個結果,他甚至是已經預見到了當純種人流的血再多一些,他們會拋棄那高高在上的自尊,跪下來祈求獸人憐憫的場景。
獸人已經被欺壓太久了,也是時候讓那些自詡高貴的純種人明白了,誰纔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這是令獸人如此激情澎湃的局面,只要是獸人,一旦看到這幅畫面,就肯定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與興奮。
洛川把氣氛鋪墊得好好的,然而,戚北卻是一臉漠然,慢吞吞的說道:“我本來都睡了的。”
洛川頓了一下,高漲的氣氛有些跌落,但很快,他又興奮的說道:“那麼,現在你和我們一樣覺醒了!”
“現在還是晚上。”
“獸人的黑暗時代即將結束,我們很快就會迎來光明!”
“我明天早上還要種花。”
“種花……種花……”洛川保持着興奮的臉慢慢的因爲自己一時無法接上話,而變得臉色奇怪起來。
顯然,戚北對於當英雄沒有什麼興趣,因爲他走到了白酒的面前,在看了一眼白酒身後的女人,也見到了女人握着白酒的手後,他垂着眸,聲音輕輕的,“她經過了你的同意碰你嗎?如果沒有,我可以打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