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是睜開眼,見到的是一片藍天,耳邊響起的是孩子沒有語調的聲音。
“爹,我餓了。”六七歲模樣的男孩站在躺椅邊,一臉漠然的看着在院子裡曬太陽都能睡過去的父親,雖然是他餓了不錯,不過他說出自己餓了的話時,這面無表情的樣子,倒像是餓了的人不是他。
無是坐了起來,他盯着男孩看了一會兒,隨後就從旁邊的石桌上的碟子裡拿起了一塊糕點遞到了男孩面前,他淡淡的說道:“吃吧。”
男孩沒有接,而是一臉嚴肅的說:“娘說了,不讓你給我吃甜食。”
“你娘不在,她不會知道。”
“那也不行。”男孩板着臉,“娘說了,做人要守信,而且她回外公家前也說了讓你好好照顧我,你答應了的。”
無是放下了糕點,覺得這小崽子事情真多。
這麼多年過去了,白麒都還在做着要成爲一代大俠名揚天下的美夢,對於成婚這件事絲毫沒有想法,白淵眼見着不能再拖了,非要給白麒選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就來個盲婚啞嫁,白麒急了,只能求助於出嫁了的姐姐,白酒也就是因爲這件事纔回了孃家。
至於爲什麼無是不跟着一起過去,那是因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和白淵都是兩看生厭,白淵認爲無是是個淫僧,無是認爲白淵是個打不過自己,還敢看不慣自己的菜雞。
這兩人的矛盾從多年以前,白酒帶着無是上門說是提親的時候就開始了,那時候的白淵當然是拒絕的,可是無是是誰呀?他的功夫出神入化,即使白淵加強戒備,不允許無是進來,但無是也能溜進白酒的房間夜夜做新郎。
眼見着白酒都開始範起了孕吐了,這個婚就算白淵再怎麼不同意,那也只能同意了。
不過即使外孫都出生了,白淵與無是之間的關係也還是沒有改善一點。
“爹,我餓了。”男孩面無表情的又重複了一遍,他的父母都是難得的外貌出衆的人,他的容貌自然也不會差,雖然才六歲,但也有往翩翩公子的趨勢了,如果他這張臉不是像極了他爹總彷彿覺得這個世界寡淡無味的話,相信他會更加讓小姑娘追着他跑。
這是江江,是白酒和他的孩子。
無是心裡唸叨了好幾遍,纔開口說道:“拿錢出去買吃的。”
無是內力深厚,不吃不喝好幾天也都沒事,但江江就不一樣了,他還是一個脆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