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着一種懷疑的態度,白酒還是檢查了一下屋子,屋子裡的東西還保持着他們進來的時候的樣子,並沒有被人動過的樣子,也沒有什麼開槍留下來的痕跡,更不存在那個開槍的人。
白酒看着窗外,也只有一片在雨裡朦朧的夜色,沒有星光月光的夜晚,卻更是瀰漫着一種未知的危險。
她不得不開始相信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也許是幾天來的噩夢讓她有那麼一剎那出現了混亂,一時居然沒有分清楚什麼是噩夢,什麼是現實,她不像是個神經脆弱的人,但現在的她不得不開始考慮,在末世裡的生活無形之中就已經讓她的神經變得有些衰弱。
白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現在卻怎麼也睡不着,最近幾天她漸漸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潛意識裡似乎在抗拒睡覺這回事。
一旦進入夢鄉,她就會陷入那個夢境,就比如說今夜,在她無意識的墜入夢境時,她再一次站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她在漫無目的的往前奔跑着,即使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跑,但她的身體已經在不由得往前跑着,就像是有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在提醒她,後面有危險,她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她將失去活下去的機會。
地面忽而顫抖了起來,眼前倒下來的房屋迫使她停下了步子,也就在她停下腳步的這一瞬間,天空也黑暗了下來,身後驀然出現的人將她推倒在地,白酒雖然是在夢裡,但痛感卻是如此的真實,她皺着眉睜開眼,一個身影已經欺身壓上,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上拿着的槍也抵住了她的太陽穴。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白酒……你真的沒有心嗎?”
他握着槍的手在顫抖,話語裡壓抑着極大的痛苦與絕望,而這種消極的情感,全是由她帶來的。
在槍響的一剎那,白酒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微微讓她感到熟悉的天花板。
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今天是一個晴天。
“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嗎?”坐在客廳裡,季川看着白酒不好的臉色問的關心。
白酒頂着兩個黑眼圈,又拿着勺子戳進了罐頭裡,情緒平淡的說道:“只是精力過於旺盛,很晚才睡着了而已。”
“那今天的車就讓我來開吧。”
白酒擡眸,“你都幾年沒有開過車了?你可以嗎?”
他一笑,“昨天晚上我試着編了一段自動駕駛的程序,也許今天可以試試。”
白酒現在可沒有了理由拒絕,於是在上了車後,她久違的坐在了副駕駛上。
季川貼心的說:“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白酒不敢就這麼睡過去,畢竟季川一個弱不禁風的男人,她很擔心他遇到突發情況會不知道怎麼應對,“沒事,我看着你開車。”
季川笑了一下,“沒關係,你不用擔心,你需要休息。”
他的話就像是有着一種魔力,本就沒有好好休息的白酒後背靠着座椅,在送進車窗的微風裡,她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