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臉上還淡淡的覆了層冰霜,如果不是近距離的看,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鬼使神差之下,白酒張開嘴衝着他的臉哈了口氣,就像是小孩子在冬天坐在教室裡衝着玻璃哈口氣一樣,他的臉上覆了層薄霧。
白酒驚了!
男人眼睫微顫,他緩緩擡起一隻手,抹了抹自己的臉,異常淡定的開了口,“皮蛋瘦弱粥。”
白酒睜大了眼睛。
他說:“我不喜歡。”
她伸出手把身上的男人推開了,看着他滾了幾下又壓倒了一片的晶瑩花,白酒慌慌張張的往後爬了幾步,到了一個安全距離了,她問:“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並不怕鬼,只是這個男人太像是死了,卻又開口說話了,她還沒找的準應該拿對人還是對鬼的態度對付他。
趴在雪地裡的男人有了動作,他側着身子,一手撐着頭,側躺在這冰天雪地的模樣也很是安詳,不僅如此,他還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一雙懶洋洋的眼才幽幽的看向了白酒,“擾人清夢,你想變成鬼嗎?”
女人果真是信不得的東西,昨夜裡還癡癡的看着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給生吞入腹,今天卻又是瞧着他,覺得他長得像是惡鬼了。
他的身上沾了雪,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雪花沒有融化的跡象。
白酒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覺得他有些眼熟,像是她夢裡成了精的白花花的小飛豬,她在思考,自己喝醉了的時候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她還算了解自己,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夢到一個長得像他的小飛豬。
他懶懶散散的姿態裡都表達出了他此刻很是無聊的意思,說不定還真的會幹出什麼殺人的事情來活動活動下筋骨,白酒就是有這麼一種直覺。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雪,又撿起來暖手爐捧在手裡,好不容易感覺到凍得發冷的手舒服了一點,她這才調整了下自己的姿態,斜睨他一眼,高傲而又不失優雅的說道:“你要是想讓我變成鬼,那麼我絕對會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他眸光微頓,隨即動了動,盤腿坐在地上看着她,分明是他要擡眸看着站起來的她,但他那股子漫不經心的態度,卻讓他看什麼都像是看螻蟻那般的姿態沒有絲毫變化。
是花,是漫天飛雪,亦或是站在眼前的人,都好似是那風一樣,刮過去也就刮過去了,沒有留在他眼底的必要。
他脣角微動,忽然說道:“花。”
“什麼花?”
“在這裡種一朵花。”他一手指着自己的頭頂,冷靜的提出了一個非常奇葩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