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他有反應了的時候,白酒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還要故作不安的說道:“我衣服的口袋裡有一塊巧克力,你要嗎?”
這巧克力還是在那一天去圖書館之前安琪給她的,不久前是情人節,安琪那個男朋友不要錢似的送了一大堆巧克力給她,白酒跟着沾了光,她也不怎麼愛這些甜膩的東西,巧克力一直放在口袋裡沒有吃過,而在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之後,她就更沒有興趣吃了。
謝必安瞄了一眼白酒溼透了的上衣的口袋,他微微側過了臉,“不要。”
他是殺人的鬼,她是要被殺的人,沒聽說過鬼還會要人類的巧克力的。
“白爺……”白酒脣角扯出一抹笑容,“是我說錯了,我給你東西,怎麼能說是你要呢?我那是在送你貢品呀,這自古以來,不論是鬼也好,還是神也好,接受人類的供品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謝必安眼睫微顫,目光緩緩又落在了她的臉上。
白酒此刻就把一個拍馬溜鬚的狗腿子形象演的活靈活現,她笑容又真誠了一分,“反正我都要死了,我死沒有關係,但是食物浪費了就是一件很大的罪過了,我深知之前的事情得罪了白爺,所以哪怕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也還是想着向白爺送上一點貢品,也好叫我良心上過得去。”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謝必安順着臺階就往下跑了,他伸手,面無表情的說道:“貢品。”
白酒忽然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又有了力氣,她急忙站好,卻還是不敢大着膽子爬出池子,她在右邊的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東西來,兩隻手恭恭敬敬的把東西伸出去,“白爺請好好享用。”
謝必安看了眼躺在她手心裡的溼漉漉的東西,在猶豫了一秒之後,他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那溼淋淋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撕開了包裝袋,他又瞥了眼站在水裡的人,白酒連忙規矩的低頭。
謝必安這才收回了目光,他試探性的輕輕的咬了一口那黑色的巧克力,在嚐到了滋味之後,他一雙眼睛裡泛出的紅色更爲妖冶。
白酒用餘光瞄着他的神色,她心道這波穩了,於是,她又佯裝哀愁的說道:“可惜只有這麼一點東西能孝敬白爺,如果我還能活的再久一些,要是又有材料的話,我一定能做出更多的巧克力供奉給白爺。”
謝必安站直了身子,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以爲我會就這麼中計放過你嗎?”
是謝必安伸出了雙手裡捧着的紅色玫瑰花,這還是他之前從花園裡順走的,他說:“玫瑰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