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水裡的真子暗道,能讓被稱爲優雅的瘋子的瑪麗小姐如此失態,恐怕也就只有這個性格怪異又奇葩的男鬼了。
瑪麗看着自己那禿了一片的玫瑰花海,就覺得精神上受了不小的創傷,她咬牙切齒,“你是鬼,你記得嗎?你不是人,你不去研究怎麼殺人,反而是天天研究吃的,你還記得你的本職工作是什麼嗎?”
“現在是下班時間。”
事業心極強的瑪麗被這個工作態度一點都不積極的同事給氣到了!
又見那個奇葩的目光落在了白酒的身上,瑪麗很快就恢復了優雅的姿態,她一手攬住了白酒的腰,極其驕傲,又充滿了佔有慾的說道:“這是我的獵物,你不能肖想。”
他不過也是看了一眼而已,對白酒並不感興趣,他又一手摘了幾朵花下來,轉過身子是打算離開了。
瑪麗真是被氣到沒脾氣。
白酒一雙眼珠子動了動,在被剝皮還是被挖出心臟這兩者之間,她果斷選擇了後者,全身的力氣彙集於一處,她困難的張了嘴,“媽呀!”
那道白衣身影停住了腳步。
瑪麗還在撫摸着白酒的臉頰笑,“小丫頭,待會進了我的房間,我會讓你有很多機會喊出這些助興的話。”
瑪麗的慾望與血腥是結合在一起的,而她也從不掩飾自己的這些喜好。
忽的,一條銀色鎖鏈憑空出現,鎖鏈的尖端是泛着寒光的尖刃,沒有準備的瑪麗不得不鬆開了抱着白酒的手,被這危險的鎖鏈逼退了兩步,她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冷意,“謝必安,你是打算搶走我的獵物嗎?”
“不。”名叫謝必安的男鬼面無表情,“她是我的獵物。”
鎖鏈繞了個方向,纏上了白酒的腰,她的身子騰空而起,眨眼間,已經被那渾身散發着陰冷氣息的男鬼提住了她的後衣領,她雙腳落不了地,一晃一晃的,有幾分滑稽。
她瞄了眼這個白衣白髮的男鬼,總算是確定了他的身份,傳說中,謝必安與一個名叫範無咎的人本是衙役,最後卻死於非難,因爲心有怨氣,那縣城便建了一座廟,是以這二人似鬼非鬼,似神非神。
白無常,謝必安,又被稱爲白爺。
白酒心道,好歹這也是個東方的鬼神,就算她要死,也沒有便宜那西洋的鬼,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瑪麗不肯認輸,“這個小丫頭是我先發現的。”
謝必安懶得理她,他提着白酒,便往他的院子那裡走去,白酒這才注意到了他現在是有腿的。
“謝必安!”瑪麗腳下浮現出了一個血池,血池越擴越大,這是她怒了。
真子冒出了一個頭提醒,“瑪麗小姐,你確定要和他打嗎?”
也不知瑪麗是想到了什麼,她面色難看,腳下翻滾的血池慢慢的消失了。
而被當成是個狗子被提着的白酒不慌不忙的說道:“能別用鎖鏈鎖着我了嗎?還怪難受的。”
謝必安目光下移,靜靜地看着她。
白酒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必要讓他這麼防備着,她沒臉沒皮的說:“好歹我也是叫過你媽的人了,你就沒有被我激發出一點點的母愛?”
“嘩啦”一聲,白酒被毫不留情的扔進了泛着熱氣的池子裡,她被嗆到了,鎖鏈不知何時消失了,她好不容易一邊抹着臉上的水一邊站了起來,就見到一個招魂幡朝着自己揮了過來,她反應極快的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開了。
但見第二棍子又來了,白酒就像是個老鼠一樣竄來竄去的,大約是發現自己今天難以脫逃了,她放開了自我,賤兮兮的說道:“嘿,你就是打不着我。”
攻擊停止了。
白酒擡眸看去。
謝必安蹲在池子邊,他扔掉了手中的東西,再安靜的盯了她一會兒後,他一雙紅色的眼眸眨了一下。
有風起,烏雲遮月。
白酒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她擡頭一看,哪裡是烏雲遮月,分明就是池子的上空密密麻麻的漂浮着說不清多少根的招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