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心裡考量一番,已是站了出來,“宗主,此時不宜與魔族開戰。”
“爲何?”
這話不是天虞問的,而是丹蔘問的,就連天虞也多看了一眼丹蔘,因爲在以前,有天虞在的時候,丹蔘從不會在天虞說話之前插嘴多說什麼。
白酒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身處修羅場的錯覺,在場的三個男人,一個是她已經精神出軌的掛名夫君,一個是比她年紀還大的兒子,還有一個是要對她圖謀不軌的弟子……身處這三個男人一臺戲的舞臺中央,她心累。
“這個……”白酒不得不充分發揮自己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這裡是普通人住的小鎮,一旦打起來,那麼破壞力肯定非同一般,到時候損毀房屋什麼的都算是輕的,但就怕會誤傷鎮子裡的百姓,相信不論是讓百姓受傷,還是讓百姓流離失所,這都不是宗主願意看到的結果。”
她說得有理有據,真是不免讓人懷疑,她說這話可真是有私心的。
白酒的目的就是爲了不讓他們打起來,但一江春水卻是滿不在乎的笑笑,“這裡百姓如何,我全然不在乎,要打便打好了。”
“小狗子……”白酒微笑,“你不要說話。”
一江春水立馬回答:“好的。”
天虞現在的眼神就很是複雜了,魔君的態度令人捉摸不透,他對白酒似乎有些百依百順的味道。
白酒心知天虞在懷疑自己,但她不在乎,她抓着天虞的手臂,臉上的笑容真是燦爛又美好,“宗主,我們還是回涿光吧,我給小三買了禮物,她應該會喜歡的。”
此時搬出肖寶寶,不過也是爲了能讓天虞改變想法。
天虞似有意動之時,驀然,他察覺到了一種是以前從未感覺到過的危險氣息,擡眸看去,他的視線落在了站在一旁的丹蔘身上。
丹蔘一雙眼裡晦暗不明,他垂眸,靜靜地看着白酒那放在天虞手臂上的手,明明很安靜,卻詭異的有一種暴風雨前寧靜的錯覺。
靜謐的環境裡,漸漸的傳來了劍的悲鳴。
一江春水的目光也落在了丹蔘身上,他也看到了,丹蔘那隻執劍的手在微微顫抖着,與其說是他的手在顫抖,不如說是他手中的劍在顫抖。
劍身浮現出了幾道裂紋。
就像是一根弦被拉到了一個極限,直到最後,“嘣”的一聲斷了。
這把絕世寶劍一寸一寸的碎裂成灰,在空氣中如同塵埃消失。
他眼角下的那一顆紅色淚痣,滲透出了別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