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兒不是壞人,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
金七爺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爲,她絕對不會姑息。想霸佔她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鋪子,沒門兒!
她回到樓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金七爺畢竟是混江湖的老大,雖然希媚兒只是個弱女子,還是派了十來個人守在鋪子附近。
希媚兒冷笑一聲,她要做什麼,豈是這幾隻狗能阻止的!
希媚兒吹滅蠟燭,整個希家超市都陷入黑暗中。她摸索着下樓,這些天她在店裡忙活,已經十分熟悉店鋪裡的情況,哪個貨架上放了什麼,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找到了買油的貨架,把油桶拖進院子裡......
夜色越來越深,月光時而藏在到雲層裡,大地就變的更加昏暗。
守在希家超市外面的人忍不住哈欠連連,有的開始抱怨。
“一個女人而已,能弄出什麼幺蛾子來,七爺真是草木皆兵了。”
“可不是嗎,要不,咱哥們兒還是去巷口那家酒坊吧,那裡有酒有肉,還能打盹兒。”
“就去酒坊!”
那些人嘴裡都快淡出毛來了,一聽去喝酒,紛紛站起來,只有一個膽子比較小的遲疑,“七爺讓我們在這裡守着,離開不好吧?”
“你擔心,你就留下來吧,我們反正要去快活兒了。”
說着那些人一窩蜂往巷口的酒坊走去。
“走吧,一里地的距離,這邊要真有事情,跑過來也耽誤不了。”
其中一個人勸那個膽小的。
膽小的那人一聽要留他一個人,當然是又不甘心,又害怕,有人來勸,就順水推舟地跟着那些人走了。
其實,金七爺最近天天晚上都會派人來守希家超市,只是沒那麼多人,不過,這些人到了後半夜都去酒坊喝酒了,也沒見出什麼事情,所以這些人就想當然地以爲今晚也不會出什麼狀況。
結果,他們酒過三巡,就聽見有人大喊,“希家超市失火了,快救火啊!”
衆人跑出去一看,頓時嚇的腿都軟了,剛剛還只是小火星轉眼就成了熊熊大火,根本不等他們跑回去。
“快,快去提水!”
其中一人大喊,可是大晚上哪裡去尋水桶?衆人又都喝的有些暈乎乎的,反應也跟着遲鈍,都傻傻地看着大火。
金七爺問詢來時,希家超市的院子已經被燒塌了,幸好這棟房子是獨棟的,倒是沒有牽連鄰居。
金七爺雷霆震怒,當時就把那些喝醉的人打的半殘,可是鋪子已經燒燬,打死那些人也於事無補。
金七爺又下令讓人在斷壁殘垣中找尋希媚兒的屍體,別說屍體,連骨頭都沒找到,他才知道,他被希媚兒擺了一道兒。
火肯定是希媚兒燒的。
房東看見自己的房子被燒燬,原本哭天搶地喊叫了好一陣,回到家,卻看見門口放着一包銀子,上面寫着:重新修繕房屋的費用。
房東細細數了一下,乖乖,足足三百兩銀子,除去重新房屋的,還能多掙一百兩,十年的房租,白白得來,還不快快捂着?
第二天,房東就帶着家人去鄉下了,不論金七爺的人如何尋找他,讓他去衙門狀告希媚兒燒燬房屋,他都不肯露面。
金七爺震怒時,發誓一定要把希媚兒揪出來。可是,他畢竟只是個地痞頭子,又不想花太多錢在官府衙役身上,只靠他們那些魚目混珠的人搜查,自然是沒辦法抓住極擅長僞裝的希媚兒。
金七爺用鞭子抽着下面的人去找人時,希媚兒已經趕着一輛驢車,晃晃悠悠地離開了樊城。這次,她打算去京城。京城的治安肯定比樊城好,她手裡的銀子,足夠她在京城好好地混一把。
等掙的荷包姑姑,她就在京城附近的村子裡買房置地。不過,這次她決定低調些,不再做那麼惹人注意的買賣。
庫嚓,從林子裡突然躥出來一條黑影,攔在了驢車前面。
希媚兒暗叫不好。
這就是一個單身女人上路的壞處,很容易就找到土匪的攔截。傍晚時分,山間小路,光線又被兩旁的樹木遮擋,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知道很壯實。
“這位大哥,請讓開一些,免得我的驢車撞着您!”
“此,山是俺開,此樹是,俺栽,想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壯漢搖搖身體,亮出兩把斧頭,很是威風兇猛,“識相的就把值錢的東西留下來,否則別怪俺。對你不客氣。”
“我只是給人拉些草料的罷了,哪裡有什麼值錢之物,唯一值錢的就是這驢車,要不,我把這驢車給你吧!”
希媚兒說着跳下驢車,示意壯漢過來趕驢車。
“說的也是,瞧瞧你身上的破衣服,要不,你還是走吧!”
壯漢突然揮揮手,有些煩躁地摸幾下頭頂,咕噥着,“這都什麼破運氣,等三天,就只等了一個和俺一樣窮的小姑娘,讓俺如下的去手!”
原來不是個心狠手辣的土匪啊?!
希媚兒看看那個壯漢的背影,不由想到大力母子。也不知道他們如今過的好不好?
“喂,你打劫又下不去手,爲什麼還當土匪啊?”
希媚兒小聲問那個壯漢。
壯漢已經要走了,聽到她問,有些傻乎乎的撓撓頭,“你當俺想啊,要不是俺,娘病了,繼續銀子看病,誰,願意打劫啊!你,既然沒錢,就走吧!”
越是聽壯漢的聲音,希媚兒越覺的熟悉,小聲喚了一句,“大力,是你嗎?”
壯漢離開的腳步猛地停頓,轉身疑惑地看向希媚兒,“你怎麼知道俺的名字?!”
“你真是大力!我是希媚兒啊!”
希媚兒高興地跳起來。她就說,這個壯漢的身材怎麼看起來也有些熟悉,原來真是熟人。
“希......姑娘!”
大力激動地丟下斧頭,猛衝上來,抱住希媚兒,把她拋到空中,再接住。
“好了,放我下來,再被你拋來拋去,我就要吐了。”
大力這才放下希媚兒。
“你怎麼當起土匪了?林公子派去的人沒安頓好你們嗎?”
虧的她還乖乖和腹黑貨一同走了一段,他的人卻根本沒安頓好大力母子,幸好她沒有乖乖履行契約,否則就虧大了。
“林公子的人想安頓我們來着,娘說,他們畢竟是不認識的人,有一天夜裡,娘帶着我偷偷跑走了。”
大力實誠地真實原因說出來,“跑到半路,娘卻病了,以前掙的銀子都花光了,我不得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