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兒囫圇把碗裡的小山塞進肚子裡,趕緊將碗筷都丟進宮女的手裡。
“臣妾吃飽了,臣妾來幫皇上佈菜吧!”
她嚯地站起身,顛兒顛兒地挨近洛權傾。
該死的傢伙,大清早拿油膩的食物噁心她,她也要噁心他!
啪,洛權傾在她蹭到他身邊的最後一刻將筷子拍在桌上。
“朕也吃飽了!來,陪朕批閱奏摺。”
他摟住希媚兒的腰,將她強行拖向書案。
書案上高高摞着三大摞沒批閱的奏摺,看地希媚兒眉心緊蹙。
這麼多奏摺,得批閱到什麼時候啊?!
“墨沒了,愛妃幫朕墨墨吧!”
洛權傾用筆尖輕點着硯臺。
希媚兒只好拿起墨條,輕輕地墨着。
洛權傾很快進入狀態,筆鋒快速在奏摺上動作着,完全不理會希媚兒。
希媚兒百無聊賴,只能拿眼偷瞄美男。
人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洛權傾專心批閱奏摺的樣子確實勾人,看地希媚兒差點兒流口水。
可惜這個男人是個冷血無情的危險體。
女人一旦入了皇宮,就只能和很多女人一同繞着一個男人打轉,真是悲哀啊!
“愛妃因何嘆息?”
洛權傾的嗓音悠然飄出來。
哇靠,耳朵真尖!
“誒......臣妾站地腳痛。”
希媚兒隨口胡編。
“愛妃怎麼不早說,累了就讓宮女搬椅子來坐。”
“臣妾這就去叫人搬椅子。”
希媚兒隨手將墨條甩在硯臺上。
“你......”
身後卻傳來男人微怒的抽息。
她回頭一看,噗嗤笑了出來。
“皇上,您怎麼成花貓了?”
希媚兒驚呆地瞪着洛權傾臉上零星的黑點。
“你還有臉說......”
洛權傾嗔怪地瞪她,有些窩火,這個女人,進宮前到底有沒有學過禮儀,都不知道要輕拿輕放嗎!
“臣妾罪該萬死!臣妾幫您擦掉。”
希媚兒掏出手絹兒,蹭蹭蹭跑上前,快速在洛權傾的臉上擦拭起來,可是哪裡擦地乾淨,她忙活了好一會兒,他臉上的墨點非但沒擦乾淨,反而將墨跡的面積弄地更大。
“愛妃快停下來吧,再擦下去,都該用午膳了。”
洛權傾握住希媚兒的小手,站起身,喚人送洗臉水進來。
水和帕子都送來了,宮女端着金盆,他卻直挺挺地站着,一雙眼凝着希媚兒。
“幹什麼?”
希媚兒認爲我他莫名其妙,要洗臉的人是他,看她做什麼?!
“還不快過來伺候朕洗臉?”
洛權傾差點兒翻白眼。
“哦,諾!”
希媚兒這才踩着小碎步上前,心裡卻在暗暗問候洛權傾的祖宗。明明自己四肢健全,還非要人幫他洗臉,瞧他挺直腰背站着的拽樣,她的手都癢了。
雖然心裡很不爽,希媚兒手上卻乖巧懂事地做着幫他洗臉的動作,畢竟有宮女在,她總不好讓皇帝當衆下不來臺。
希媚兒擰了帕子,伸手要替洛權傾擦臉,他很高,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他卻直直地站着,半點兒不肯低頭。
“頭稍微放低些。”
希媚兒小聲央求。
“皇上可不能隨便低頭。”
他非但沒低頭,反而高高仰起下巴。
該死的傢伙,分明故意爲難她!
希媚兒只能踮起腳尖,儘量拉長身體去勾他的臉。這樣的姿勢卻根本站不穩,她必須抓住他的胳膊,纔不至於摔倒。這樣一來,她的身體就免不了與他的身體貼在一起。
她身體柔軟而清香,呼吸若有似無地鑽進他的衣襟,弄地他的心好似被一片羽毛撓了般,眉眼變地暗沉而火熱。
希媚兒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身體的熱度把她的體溫都給帶起來,她的雙頰忍不住紅了,拿着帕子的手指差點兒發抖。
該死的男人,還挺有魅力!
希媚兒煩躁地輕哼一聲,偏頭,胡亂在他的臉上擦着。
終於把洛權傾臉上的墨跡擦乾淨,希媚兒汗珠都冒出來了。
洗完臉,洛權傾一改剛纔專注的態度,懶懶地往扶椅上一靠,閒閒地睨着希媚兒。
“來,過來朕這裡。”
他輕拍一下右腿。
“皇上,這裡可是勤政殿,被人看着不好!”
他不是想樹立勤政愛民的好形象嗎?
洛權傾被她一提醒,這才正襟危坐。該死的,不過是擦個臉,他的身體竟然放鬆到此等程度,連身在何地都忘了!
“朕正在爲一樁朝政而煩心,愛妃也來看看,幫朕出個主意吧!”
他拿起剛剛批閱到一半的奏摺。
“宮妃不得干政,臣妾可不敢看那些奏摺。”
希媚兒不進反退。
“朕讓你看,你就過來看吧!”
洛權傾失去耐性地對她招招手。
希媚兒只能上前。
洛權傾把兩本奏摺遞她面前。
希媚兒翻開看了之後,立即明白他的用意。
“愛妃覺的朕應該採納誰的保薦?開國公,還是禮部尚書?”
洛權傾看似問地隨意,雙眸裡的目光卻比狐狸還要奸猾。
“臣妾只是婦道人家,可不懂如何選官。皇上還是不要爲難臣妾的好!”
希媚兒作勢要把奏摺還給他。她可不想掉進他的陷阱裡。
“沒事,朕此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所謂當局者迷,有你這個旁觀者的建議,朕或許能理清頭緒。”
洛權傾卻不打算放過她。
“皇上既然都這樣說了,臣妾即使不懂也要說上一句的。不過,臣妾若是說的不對,皇上可莫要怪罪臣妾。”
“放心,不論你選誰,朕都恕你無罪。”
洛權傾一副大肚能乘船的樣子。
“臣妾以前在家時,時常聽下人們說,最怕的就碰上不公正嚴明的官員,那樣一來百姓受了冤屈,連伸冤的地方都找不着。”
希媚兒細心地選擇字眼兒,以免被他抓到疑點。
“所以,愛妃認爲應該選酷吏?”
洛權傾的眼微眯,有危險的光芒在閃爍。
希媚兒知道他因何不悅,卻沒打算改口。
“如果選拔的是刑部侍郎,酷吏確實更合適。”
“哦,依愛妃的意思,若是別的部,選擇又會不同?”
他右手撐着下巴,眼緊盯着她。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不同的官位當然要選不同的人才了!”
希媚兒覺的他在明知故問。
“愛妃倒是說說六部都需要什麼樣的人才?”
他一臉興味。
六部都要說!
她得浪費多少口水啊!陪他批閱奏摺那麼久,茶水都沒喝他一口,她纔不要說!
“皇上,臣妾連六部是哪六部都不知曉,哪裡會知道各部需要什麼樣的人才,您這不是在爲難我嗎?”
希媚兒撒嬌地推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