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音:“我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很閒,但御史們不是最喜歡彈劾了嗎?咱們去評理,人家就有彈劾對象了,嗯,肯定會彈劾公公治家不嚴,縱容兒子在外勾搭良家……”
“住嘴,別忘了其中也有你庶妹,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就不怕御史也彈劾你爹嗎?”宋夫人聽着顧辛音越說越不像話,忙打斷了她。
顧辛音攤攤手,“我爹正直不阿,不怕彈劾!”
宋夫人才不信,想到傳言說謝尚書偏袒庶女居多,想來兒媳婦對她爹也有諸多怨言,所以纔會這麼無所顧忌。
“舒蘭,你難道不知有句話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管你爹還是你公爹被彈劾,聖上一旦怪罪下來,不管是哪家落敗,你都會跟着吃苦的。”
顧辛音哦了一聲,無所謂道:“這隻能說明他們本身立身不正,真落敗了那也是活該!”
宋夫人被她這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弄的有種無力感,揮揮手,“走走,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
顧辛音不走,還好奇問:“這麼說婆婆你不罰我了?”
宋夫人心說:罰什麼罰,還沒罰呢,你就嚷嚷要找御史,還怎麼罰?她當初真是看走眼了,什麼溫柔賢淑,這就是死犟死犟的倔驢!
她連多看顧辛音一眼都不願意,閉上眼對曹嬤嬤道:“阿翠,把三少夫人送出去。”
顧辛音知道罰她的事算過去了,但仍然不走,“婆婆,彆着急啊,沈家那邊談的怎麼樣了,咱們什麼時候接沈四小姐進門啊?”
宋夫人這纔算是順了些氣,睜開眼道:“商定的時間是後天,我這幾天身體不爽利,這事就交給你了。”
顧辛音點點頭,“沒問題,對了,娘,我身邊的綠柳屁股大,是個好生養的,人也溫柔懂事,相公應該會喜歡,不如等沈四姑娘進門後第二天也納進門吧,好爲宋家開枝散葉。”
宋夫人皺眉,“一個丫鬟罷了,就先做個通房,等懷上子嗣再擡成姨娘。”
顧辛音想着反正都是宋三的女人,無所謂姨娘或者通房,就點點頭,“成。”
至於謝青蘭那邊,謝斂還沒給回話,顧辛音就暫時沒提,反正謝青蘭名聲已經壞了,只有兩個下場,要麼被送進家廟熬幾年再回來,要麼就直接給宋三當妾。
納妾也沒那麼多講究,兩天後,一頂小轎就把沈思夢擡進了府。
因爲沈思夢是宋三第一個進門的妾,住的是翠園的主屋,但沈思夢並沒有多高興,就算住主屋又怎麼樣,終究還是個妾。
沈思夢在心裡怨了很久,當日謝舒蘭怎麼就錯開了腳步呢?害得她成了落水的那個,不想嫁給李仁那個紈絝,就只能給宋三做妾了。
最重要的是,宋夫人怕沈思夢不知節制,讓宋三才有所恢復的傷復發,還專門撥了兩個丫鬟來盯着他們行房。
沈思夢就算因爲落水曾經被李仁抱過,也只是個還未接觸過男女情事的姑娘,哪裡受得住這種委屈。
她本想要發脾氣,但想到臨來時姨娘交代她凡事不能硬來,特別是在丈夫面前,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三郎,今日是你我的吉日,連行房都要在兩個丫鬟眼皮子底下,這……這怎麼能行?”
說着,她的臉紅的都能滴血了。
宋三見到沈四如此嬌態,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想到謝青蘭,忙擺擺手,“我前些日子受了些傷,還沒好,既然你嫌委屈,正好就免了吧。”
沈思夢呆住了,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眼淚掉的更兇了,嗯,這回是真情實意地掉淚:“三郎,不,不行,不圓房的話,明日別人要看我笑話的,我還怎麼見人,難道你要讓我以後都面對旁人的指指點點嗎?”
宋三見她哭的這麼傷心,就心軟了,上前去輕輕拍撫她的後背,“你別哭啊,我……母親派她們兩個來也是怕我的身體受不住……”
還未等他說完,就感受到沈思夢嬌軟的身體向他靠來,宋三僵了僵,反應過來後,轉頭對兩個丫鬟吩咐,“這樣,你們到外面守着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保證不亂來。”
兩個丫鬟來時得了宋夫人的吩咐,如果少爺不願意圓房,就在屋子裡伺候,如果少爺不反對圓房,且把她們支出去,她們出去就是,不過要算着點時間。
大夫可是說了,圓房可以,但不能長時間貪歡。
於是,兩人點點頭就出了門。
起初裡面還有些曖昧的動靜,倆丫鬟走遠了些,等過了一刻鐘,倆丫鬟湊過來聽了聽,沒聽到裡面有動靜,很納悶,但她們怕有啥意外,還是敲了敲門,“少爺,要送水嗎?”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裡面傳來了嬌嬌怯怯的女聲:“不用了,三爺太累了,已經睡下了。”
兩個丫鬟聞言,想着三少爺的身子果然不中用,才這麼會兒就累的睡着了,既然不用送水,也就沒再管了,讓小丫鬟輪流守夜,她們則去休息了。
屋子裡,卻不如兩個丫鬟想的那麼和諧。
宋三和沈思夢糾糾纏纏了好一會兒,倆人衣服才脫了,宋三激動地氣血上涌,纔剛要那啥,就吐了一口血,根本就沒來得及辦那檔子事,就趴沈思夢身上昏迷了過去。
沈思夢被嚇了一跳,本來想要叫人的,但想到如果讓外人知道宋三跟她圓房的時候突然吐了血,說不準會傳出剋夫的名聲來。
再嚴重點,說不準她還會被送到莊子上去。
沈思夢就歇了叫人的心思,小心翼翼把宋三推到旁邊,用帕子把剛纔宋三噴的血跡擦了不少,她還抖了個機靈,用元帕沾染了些血跡,當明日交差的處子血了。
等沈思夢弄完了這些,纔想起來如果人死了怎麼辦?
嚇得她顫巍巍伸出手朝宋三鼻子下探去,感受到緩慢的呼吸,沈思夢才鬆了一口氣。
她又後悔了,早知道剛纔宋三剛昏迷,她就該叫人的,但她已經跟丫鬟說了宋三睡了,再叫人肯定不行,說不定宋家人還會怨她耽誤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