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一道聲音,宮緋白裝作未聽見,就已經是沉默無聲的拒絕。
可是,在追逐她家師兄的這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上,西涼煙好像從來都讀不懂這樣的拒絕。
見宮緋白牽着身旁紅衣少女的手,頭也不回的走。
“你們全部都給本宮讓開——”西涼煙在原地嬌蠻的跺了跺腳,擡起纖纖玉手,毫不客氣的推開前面擋路的人,拋卻所有的尊嚴追了上去。
一邊心裡恨不得將‘慕容歌’給大卸八塊,認爲是‘慕容歌’勾引走了她的師兄,明明聽到她的聲音居然裝作沒聽見。
一邊提起裙襬,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追在後面喊道:
“師兄,我是煙兒!”
“師兄,你等一等我啊!”
“師兄……”
宮緋白恍若未聞,腳步不緊不慢。
他只是不希望在這個相當於七夕節的日子,西涼煙和南宮御出現,也不至於落荒而逃。
西涼煙望着宮緋白和白墨的背影,咬了咬牙。
一個提氣騰空而起,足尖踩在人羣的頭頂之上。
衆人只覺得頭上或者肩膀一重,一道紅衣嬌俏的身影,在眼前飛掠而過。
有的小姑娘梳着美美噠的頭髮,換上精緻的新衣裳,纔拿上花朵出的門,現在被西涼煙這麼一踩而過,頓時鬢髮散亂,新衣裳變得髒污不能看。
或咒罵出聲,或哭啼起來。
“這是誰這麼缺德啊?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得從人家頭頂上過!把出門前我才梳好的頭髮都全給弄散了!”
“人家的新衣裳,才穿一次呢,就變成這樣,嚶嚶嚶……”
在一片咒罵與哭啼聲中,西涼煙用上輕功,很快追上白墨和宮緋白,在兩人眼前紅裙翩然盈盈落地。
她嬌俏的歪着腦袋,只看着宮緋白,像是完全將白墨無視了一般,笑語盈盈的問道:
“師兄,煙兒一直在後面叫你,你怎麼也不停一停,等等煙兒呢?”
說沒有聽見這種話,西涼煙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即使相隔百米很細微的聲音,亦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她明明這麼大聲的在後面喊。
因此,西涼煙的語氣裡,不免帶上一絲委屈的色彩,紅潤的櫻桃小口微微嘟起。
西涼煙突然從天而降,擋在前面。
燈市街道周圍的人羣,驚得給她讓出一片空地。
白墨與宮緋白停下腳步。
西涼煙的這一身妝容打扮,再加上笑意盈盈的模樣,讓白墨微微一怔。
有點眼熟啊。
她仔細一想,這不就是……高仿版的她麼?
西涼煙卻一點也沒有在正主面前的尷尬不自在,笑容依舊。
甚至就連眸光都不曾在白墨的臉上和身上停留一眼,刻意的將她無視掉。
卻笑吟吟的望着宮緋白,在他面前纖指提起裙襬,足尖輕點轉了一個圈。
語氣裡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放輕了聲音,溫柔的問:
“師兄,你難道沒有發現,今天煙兒有什麼不同嗎?”
問完,西涼煙美眸含着期待,緊緊地盯着宮緋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