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心頭蠱,在鳳傾城斷絕氣息的一刻,咬破她的血肉與皮膚,一路循着主人的氣息,回到西涼煙身邊。
“這麼快就死了?纔不過三天三夜而已,上次那個人可是足足硬撐了七天呢!”
“真是便宜她了,哼!”
一隻金色的小蠱蟲,精準無誤的停在西涼煙的纖纖玉手上。
西涼煙輕蔑的嗤笑了聲,扯下腰間掛着的幻蠱金鈴,將心頭蠱給裝了進去。
面容甜美嬌俏的少女,說出來的話卻總是那麼的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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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國風雲會之後不久,就是南樑國的花朝節。
花朝節相當於七夕節。
可以說,花朝節這天是民風保守婉約的南樑國,唯一一天少男少女們可以大大方方表露自己心跡的時候。
因此,南樑國的子民都很重視這個節日。
胤王府的拜帖,早在十天前就已經遞上。
雖說胤王府與丞相府只有一牆之隔,兩人已經是御賜的未婚夫妻,但是在古代,該遵守的禮儀還是得遵守。
慕容凜調侃道:“胤王府那小子,無時無刻不想着怎麼拐我女兒。前幾日是秋山賞景,再前幾日是碧波遊湖,瞧,現在就連花朝節都不放過。”
名動天下的南樑國權相,在女兒面前褪下內斂的鋒芒與睿智的算計,拋開那些應付詭譎朝堂風雲的手段,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父親。
“……”
白墨微微一笑,給慕容凜提意見道:“父親您可以不讓我去。”
慕容凜看了她一眼,慢幽幽的說:“恐怕花朝節那天晚上,胤王府那小子又得在房頂吹一晚上的《鳳求凰》。”
白墨:“……”
原來,那天晚上慕容凜都知道……
囧。
慕容凜擺了擺手,假意裝作無奈的模樣,嘆了口氣道:“去吧去吧,兒大不由娘。”
白墨提醒他道:“……爹,請不要弄錯了您的性別好麼?”
“爲父這是類比!”慕容凜振振有詞。
白墨不跟他爭論:“好好好,您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樣的父親,前世卻因爲南宮御登基稱帝以後的忌憚之心,死於罵名與非命。
好在,今生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鳳傾城已死,南宮御還是那個落魄皇子,慕容歌即將要嫁給的人是胤王府世子……
一切,已經翻天覆地。
白墨望着慕容凜,心底微笑起來。
……
慕容凜嘴上說着胤王府那小子拐賣自己的女兒,但是卻請來京城最好的『霓裳閣』繡娘到丞相府,給白墨裁製花朝節那天出行要穿的新衣。
顏色是她最愛的紅,鮮豔、明亮、飽滿。
款式是四國時下最流行的新款,裙襬處用金色絲絃繡着大朵大朵的紅蓮。
一襲紅色廣袖流仙裙穿上身,白墨帶着貼身婢女千雙,手裡拿着一朵花,怡怡然出了門。
這朵花,同樣是南樑國花朝節的習俗。
女子拿花,男子拿枝。
如果一個男子心儀女子,則以手中枝相贈。
如果一個女子愛慕男子,則以手中花相贈。
互相有意,則花與枝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