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到了……嗎？”
白墨輕輕側首，眸光流轉看向身側猶如閒庭信步的少年。
司陌精緻的側臉輪廓看不出神色的變化，眉心一點硃砂悽豔，淡色的脣波瀾不驚吐出一句話：“靈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每往上走一步這天啓之路，體內消耗的靈氣就會呈幾何倍增長。”
“我也是這樣想的。”白墨遠眺天啓之路的遙遙盡頭，深以爲然的附和道，轉瞬眉心輕輕蹙起，問：“怎麼樣，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
司陌扯脣笑了一笑，回答她的關心，“在走進龍陵山的那一刻，涅槃針就已經完全失去了效果，不過神品天靈根雖然甦醒了過來，體內的生機卻並沒有流逝，想來這個地方有着什麼禁制，而且……”
話到此處，他語氣頓了頓，隨後才道：“你沒有發現自從我們踏上天啓之路，周圍就已然有靈氣悄然升起嗎？還是說……關心則亂？”
說完，少年低低一笑，墨玉似的眼眸蘊着光華，輕瞥着她。
尾音語調帶着一抹慵懶的味道，低聲撩人，扣動心絃。
白墨小心肝‘噗通’‘噗通’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兩下，沒有說話。
能說什麼？
叫你不要一天到晚有事兒沒事兒撩本寶寶？
唔，其實這種感覺還蠻好……無法拒絕啊，親！
於是，白墨只好咳了咳，強行轉移話題：“天啓之路上消耗的靈氣會隨着越是往上越是增長，想必天啓之路周邊的靈氣也會隨着增長，你體內的神品天靈根這下總算髮揮出作用了！”
“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這條路的盡頭是什麼？前面又會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們……”
她說着，調動起體內靈氣與天啓之路抵抗，擡起腳步就要拾階而上。
手，卻突然被牽住。
白墨頓足，側首，看他。
少年精緻如玉的修長手指，慢慢的握住她的，隨後再一根根穿過她的五指，交叉起來，緊緊收攏——
十指相扣。
“走吧，一起。”司陌嘴角勾了勾，似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牽着她的手，踏上一步臺階。
白墨紅脣悄悄的，往上翹了翹。
天啓之路的白色階梯上面，如果有神靈在雲端之上俯瞰，那眼神必定是慈悲而涼薄的——
看着一羣螻蟻妄圖攀登天梯。
其他人雖然沒有像白墨和司陌第一時間察覺到‘天啓之路’的古怪之處，但是在一步一步踏上階梯，體內靈氣消耗得越來越大的時候，依舊先後不一的反應過來。
“這條天啓之路有古怪！我怎麼感覺越往上面走，威壓就越重？需要一股龐大的力量來與之對抗？！”
“是啊，我也察覺到了，好像每走一步臺階都越來越艱難了，感覺身體被壓了一座大山，呼吸漸漸的困難，快要喘不過氣來……”
“……”
衆人一邊往上攀登，一邊將喘着粗氣將天啓之路的異樣給說出來。
白墨抿了抿脣，側首一笑。
白衣少年如在自家後花園間閒庭信步，精緻的臉龐上連一絲薄汗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