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年前執法堂大殿發生的事情,令他堂堂一宗之主在弟子門人面前顏面掃地,威嚴蕩然無存,饒是再心胸開闊的長者,心裡都不可能沒有半點隔閡。
這叫他如何能對她心喜得起來?
倒是自己的徒孫墨仙羽,很是不錯。
青雲上人在心裡拿兩人做比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自己的徒孫墨仙羽。
語氣,不自覺就帶上了一抹質問。
白墨身姿慵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裙襬如花朵般散開又收攏,幽幽邐迤垂地,一襲豔麗紅衣在一羣白衣道袍中,格外璀璨耀目,奪人眼球。
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都不自覺吸引着人的目光。
精緻明豔的眉眼間,更帶着驚心動魄的美,那一襲華豔絕麗的紅衣,更是將她的這種美,襯托到了極致。
這時,人們的腦子裡同時不由自主的浮現起一個念頭:
好像這天底下,沒有人比眼前的女子更適合紅衣了!
“解釋麼?”
慵懶的聲線含上一抹華麗,就像是纖纖玉手撥動着上好的琴絃,發出來的靡靡之音,撩人心絃,在大殿之上輕輕響起,然後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白墨紅脣微微彎起,笑吟吟的說道:“沒有,本君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啊。”
話落。
青雲上人目光嗔怒,面色微微漲紅,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和玩弄。
夢千尋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她傳音將各大峰峰主和執法堂的人召集到主峰來,說要澄清兩年前的事情嗎?
現在人都到齊了,夢千尋卻說自己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不是玩弄和欺騙,是什麼?!
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仗着有那位神秘的大能撐腰,竟然戲弄到他這個一宗之主的頭上,換成以前的夢千尋,她怎麼敢?!
青雲上人看向白墨的目光裡,充斥着無盡的冷意,冷意之下,甚至隱藏着更深的殺意。
只不過,他忌憚着司白,只好將那層殺意,努力的隱藏了起來。
執掌青雲宗這麼長時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誰讓他這般動過肝火了。
青雲上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下胸腔裡漲滿的怒氣和殺意,這才冷然道:“青鸞真君這是何意?莫不是誆騙本宗主召集各峰峰主和執法堂,就是陪你玩鬧一場的?”
他這是拉所有人一起下水,讓他們都一同敵視白墨。
法不責衆,這位不可能對他們所有人都出手吧?
青雲上人理所當然的想道。
但是,他還真想錯了。
在司白眼裡,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比某人重要,哪怕是將他們全殺了,他連眉頭都可能不會皺一下,更別提有絲毫心理負擔了。
什麼法不責衆,甚至世間規則,在他這裡,只是一紙空話而已。
隨時作廢。
果然,青雲上人話落,除開玄珠真君等少數人以外,其餘峰主長老都各有各的傲氣,一聽被人‘戲弄’,自然就對始作俑者怒目而視。
司白精緻如畫的眉目,緩緩沉下來。
還沒來得及動作。
這時,白墨故作驚訝,露出一副被冤枉的神色,說道:“掌教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千尋對掌教您的敬仰可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怎麼敢誆騙戲弄您呢?”
她嘴上雖是這樣說着,語氣裡卻含着絲絲漫不經心的笑意,讓人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誠意。
因此,青雲上人的臉色愈發沉冷了,吐字如寒冰,道:“那你說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墨紅脣彎起一朵明媚的笑靨,眸光顧盼之間流轉出一種明豔動人的芳華。
她咬字輕輕,說道:
“因爲,今日本君站在此處,並非是來解釋什麼的,而是想讓諸位看一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