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劍紮紮實實刺中豔彩的身體,然而豔彩卻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似的,笑臉未變,只是脣邊笑得越發詭異了。
“蝶衣,你怎麼可以弒主呢……”
話落,眼前忽然涌上一陣黑霧,景色又是一變——
奢華明亮的琉璃宮殿頓時變得破舊不堪,而被她用朝夕劍刺中身體的豔彩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圍,剛纔衆星拱月圍繞着豔彩的那羣宮女們,鮮活詭異的笑臉不再,通通化成一具具森森白骨。
包括那個年輕俊俏的白麪太監。
只不過,這些白骨並不是散架倒地,而是會動的。
它們,朝白墨圍攻過來——
“大膽奴婢,竟然傷害豔姬娘娘,你們還不快將這個賤婢給拿下!”
這尖細的公鴨嗓,不男不女的聲音,明顯是來自那個年輕俊俏的白麪太監。
已經化爲白骨的它,身上那套太監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它只剩下白骨的手依舊翹着滑稽可笑的蘭花指,上頜下頜模仿着生前說話的樣子,一張一合的,只是那空蕩黑洞的嘴巴怎麼看怎麼令人毛骨悚然。
那羣宮女生前在大太監管轄之下,死後亦是無條件服從他的命令。
宮女們的靈智明顯比太監薄弱得多,嘴裡只是喃喃道:
“拿下賤婢,讓豔姬娘娘懲治……”
“拿下賤婢,讓豔姬娘娘懲治……”
說着,全部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朝白墨包圍過來。
這麼些靈智未開的白骨而已,雖然數量多了點,模樣醜陋了點,但是對於白墨來說依舊是小菜一碟。
一劍一個下去,就全散了架。
就連最後那個看起來比宮女們厲害許多的白骨太監,在她手裡也沒有撐過三秒。
“Game over!”
白墨舉着朝夕劍幹掉最後的白骨太監,把劍往肩上一扛,吹了聲兒口哨!
緊接着,四周就像是舞臺效果一般緩緩升起濃郁厚重的黑色霧氣……
又來了。
白墨神色一凝,纖手握緊了朝夕。
待黑色霧氣緩緩消散,視線重現光明時,周圍的場景又變得不一樣了——
白墨瞳孔微微縮了下,她竟然在這裡見到了……薄熙之?!
薄熙之已經不是穿着那身裝逼的月白色單薄長衫,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樣,一襲玄黑色王服配上頭頂戴着的碧璽珠簾冠冕,坐在那裡看起來還頗有古代大王的氣勢。
金碧輝煌的大殿歌舞昇平,衣着性感身段妖嬈的舞娘在殿中跳舞,底下兩排賓客,面前擺着案桌,喝着美酒品嚐着美食欣賞着美人舞蹈。
很顯然,這是一副君王宴臣的畫面。
而豔彩,一襲妖嬈紅衣,慵懶魅惑的靠在穿着玄色王服冠冕的薄熙之懷裡,雙頰酡紅,媚眼如絲。
她纖手懶洋洋的舉着一隻金樽,擡了擡頭,朝白墨這邊喚道:“綵衣,快點過來給本宮斟酒啊~”
眼波流轉下,透出絲絲鬼魅。
聞聲,白墨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粉色宮女服穿着不變,只是雙手端着一盞銀色酒壺。
看來,這個‘綵衣’又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