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眸光閃了閃,抿了抿淡色的脣瓣,輕聲問,“墨竹,外頭髮生了什麼?”
她正欲挑開簾子,墨竹衝過來制止了她,笑了笑,“沒事,前頭有個男子似乎暈倒在路央,擋了去路,待侍衛們把他挪開,咱們能繼續前進了。 ”
“昏倒了?沒什麼大礙吧?”她掙脫開墨竹的手,挑開簾子看了看,面露擔憂,“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鮮少有人路過,若是他真的染了惡疾,咱們留他一人在這兒,豈不是等同於見死不救?”
“我下去看看。”蘇葵說罷,提起裙角欲彎腰下車。
墨竹大驚失色,連忙拽住她,苦苦勸導,“小姐,這都快到舅公府了,快別折騰了,您若是擔心,讓下人們去看看便是,再者說,若他當真身染惡疾,命不久矣,萬一……”
“撲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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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葵美眸流轉,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蔥白的指頭戳了戳她的腦門,無奈的搖頭,“你啊,是太杞人憂天,沒事,我下去看看,很快便回。”
“哎哎哎,小姐……”
墨竹重重嘆了口氣,還是認命的提起裙襬小心的扶着她下了車。
前頭圍了不少人,將路央躺着的男子擋了個嚴嚴實實,蘇葵被墨竹小心扶着,緩緩走到衆人後邊。
“小姐,您怎麼出來了?”
“這外頭風怪大的。”
幾個嬤嬤見狀連忙退出了一條道兒出來,蘇葵笑容清淺的彎了彎脣,語氣柔和,“不必擔憂,我沒事,這是怎麼……”她指了指腳下躺着的男子,目露疑惑。
“啊,昏倒了,也不知怎麼搞得,腿還有塊傷,您看看,”一個嬤嬤指了指他腿。
蘇葵瞥了一眼,忙扭頭,彷彿被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嚇到了似得,“真可憐,莫非是遭遇了土匪?”
經她這麼一說,其餘衆人包括侍衛恍然大悟,一個身着短打的漢子拍了拍腦門,道:“可能,這附近常有土匪出沒,這倒黴鬼定然是入了那羣人的眼,被劫了!”
“嘖嘖嘖,可憐見的。”
一個嬤嬤嘆氣,尾音未落,忽然瞪大了雙眼,“小姐,您要做什麼?!”
只見蘇葵撩起裙襬,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欲向男子鼻子下試探。
魏朝民風開放,對女子的約束不多,女子有能力者,可經商,可從,皆可。
所以,蘇葵的做法雖然令人驚訝了一些,倒也沒有多驚世駭俗。否則,若是換成某些朝代女子被男人碰了下手要浸豬籠的時候,蘇葵還真不能下這個手。
“別擔心,我只是看一下,”她緩緩伸手,下一秒,她纖瘦的腕子忽然被一隻大掌緊緊攥住。
她驚呼一聲,一下子癱倒在地。
一雙如鷹隼般凌厲的眸子從凌亂的發下投射到她的身,令她不安的動了動手腕,顫抖着嗓音道:“我並無惡意,請、請放開我……”
蘇葵的話也終於讓身後那羣怔忪的人回神,墨竹第一個衝來死命掰着鉗制住蘇葵手腕的大手,怒斥,“你這等不知好歹的登徒子,這是作甚,還不快放開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