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耗費心神淬鍊精純的靈氣,通通白費。 ()
小小的女孩蹲在滿身是血污的少年旁邊,渾圓幽深的黑眸裡,有着不屬於孩子童稚的複雜神色。
她頓了頓,忽然毫無預兆的,垂頭,在他脣角印了一吻。
而後起身,走到廟宇央,神色肅穆虔誠的對神像拜了三拜,道:“神,叨擾了,小女還有一事相求,請神爲我看護朋友一二,容我去採些野果來果腹。”
話音剛落,明明空氣靜止的廟裡,陡然一陣輕柔的風拂過臉頰,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撫摸她的小臉。
她彎了彎脣,再次虔誠一拜,“多謝神。”
而後看了少年一眼,她趁着天色還未徹底暗下來,跑進了山林,尋找野果。
如今正是八月末,秋收季節,山能吃的東西太多太多,蘇葵不過半個鐘頭的功夫,找到不少平時在山下根本吃不到的東西。
用自己已經看不出顏色,甚至被少年的血液沾染的衣襬兜了不少鮮嫩多汁的紫紅色果子,邁着小步子穿過鬱郁蒼蒼的叢林,朝廟裡走去。
剛進門口,她腳步便頓住了。
小嘴緊抿,手一鬆,嘩啦啦的果子滾了一地。
“你們是誰——”
她大眼警覺的掃了一眼廟裡,大概十來個身穿黑衣,肌肉紮實的大漢,小小的身體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王可看了看門口滿臉警惕的瞪着他們的小女孩,個頭不高,面黃枯瘦,唯獨一雙渾圓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澄澈乾淨的彷彿一汪水,看的算他這個鐵石心腸的大漢,也不由心軟了幾分。
他邁開大步走近,女孩突然後退,腳下踉蹌着一屁股摔倒在地,仰着小腦袋瞪他,“你別過來,你們是誰!”
說罷,蘇葵一溜煙爬起來,蹬蹬蹬奔到了少年身邊,張開雙臂,猶如一隻護犢子的小母雞,令人忍俊不禁。
如果不是當下的情況太過緊急,他們真的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而現在,事不宜遲,他們必須儘快將少爺帶出去,山下的空地之,直升機已經等待多時。
醫院那邊兒也已經打好招呼,一切等這邊順利開展。
王可身高足有一米九,站在蘇葵面前像個巨人,他伸出大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是你救了他嗎?你家大人呢?不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他,我們是來救他的,你看,他流了很多血,再耽誤下去他會死掉的。”
他儘量溫和的話,卻令蘇葵暗自撇了撇嘴,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怎麼會不清楚這些?
腳下遲疑着挪開,像是被他說服。
王可一喜,連忙衝身邊的手下招招手,立刻便有人動作輕柔的將少年擡了擔架,醫護人員陪侍在左右,疾步向山下小跑而去。
蘇葵眼神黯了黯,垂頭不語。
很快,廟宇裡便只剩下了王可和蘇葵兩個人。
他低頭看了看還沒有他腿長的小人兒,一時犯了難。
“你父母呢?你家在哪兒?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