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嬤嬤心驚膽戰，也不敢打保票。
但這件事，瞞不住也得先瞞着。就是大夫人，都不能讓知道，否則，首先吃排頭的，就是她們這些下人。
“沒事沒事，大姑娘以後這些話，萬萬不能再說了知道不？就是大夫人，也不能說，否則，指不定要被責罰呢！”
霍雪此時慌亂之下，也沒有了其他主意。
自然是奶嬤嬤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慌亂的點點頭，從奶嬤嬤懷裡擡起頭來，眼神陰毒的望着跪了一地的婢女，“你們最好把嘴巴都閉緊了！但凡老夫人與我母親那裡聽到點風吹草動，我便拿你們是問！”
霍雪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她平日裡就喜歡懲罰婢女，此時婢女們聽了她的話，全都不敢說什麼。
“是，大姑娘！奴婢們記住了！”
可是心裡，對這位看着面慈心善，實際上內裡早就爛透了的大姑娘，一點沒有好感。
霍雪院子裡，正在匆忙地收拾爛攤子，封口。
但福祿院……
一個長相普通，年紀不大的小丫鬟，悄悄地進了福祿院。
一小會兒後……
老夫人已經準備睡了，穿着一身裡衣，聞言挑了挑眉，諷笑，“她真是這麼說的？”
那小丫鬟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老夫人，千真萬確，奴婢不敢有任何隱瞞。”
“小五那丫頭呢？怎麼樣了？”
老夫人沒什麼表情，轉念又想起了白天見的那丫頭。
就聽那小丫頭一五一十的說了，說完後，就聽頭頂傳來爽朗的笑。
“我果然沒看錯人，那丫頭機靈着呢！不過這樣也好，跟霍雪比，小五纔是真正的大氣啊！不想着提升自己，總是惦記着旁人的東西，也不想想柏青這些年，幫襯了府裡多少！甚至——”
她話頭一頓，沒有再說下去。
揮揮手讓丫頭走了。
她一走，守在旁邊的老嬤嬤立刻關上門，走到老夫人身邊伺候她上牀休息。卻聽老夫人躺在牀上悠悠道：“老大是個沒出息的，老侯爺雖然把爵位傳給了他，他卻讓侯府敗落至此。若不是因爲柏青啊，我看他在朝中，連現在的官職都拿不到！”
老嬤嬤哪裡敢說主子的不是，只能笑着安慰幾句。
老夫人要聽的，也不是她的附和，自顧自的自言自語。
“想讓我老婆子死的多了去了，但放到明面上說的……呵呵，可就只有那母女兩人了。”
老嬤嬤聽了心中酸澀，“老夫人，您別想那麼多了，您這輩子做了那麼多善事，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老夫人搖搖頭，嗤笑，“什麼百歲不百歲的，我一把年紀了，圖的不過就是個子孫安樂。只可惜啊……有些人，便是連哄哄我，都不願意呢！”
這也是她爲什麼，不肯親近大方母女幾人的原因。
老嬤嬤嘆了一聲，“老夫人可別亂想了，您別忘了，還有一個五姑娘呢！”
她這話一說，老夫人又高興了，“小五那丫頭是個好的。”
見老夫人有了睡衣，老嬤嬤給老夫人掖好被角，吹了蠟燭，轉身去外面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