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說什麼,對方都從充耳不聞,或者當做沒有聽到。
而且,那個人的氣勢確實太過強大,哪怕他的儲君之位已經被廢,杓鷸也不敢在他面前態度強硬的大聲喧譁。
是以——
最終的結果,就是杓鷸對蘇葵說的這樣。
哪怕杓鷸不說,蘇葵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她的這兩個貼身丫鬟,向來不喜歡皇家,更不喜歡那些人距離她太近。
對皇家,總有種莫名的敵意。是以,杓鷸肯定不想亓淮留下的。
“那就讓他慢慢等,我餓了,傳膳吧。”
蘇葵慢條斯理的起牀,被伺候着束髮穿衣,最後慢吞吞的吃了早膳。這纔不緊不慢地朝亓淮所在的偏廳而去。
偏廳外是彎彎繞繞的走廊,闌干外有一片荷花池。秋天荷花已經謝了,只剩下一些發黃的葉子還浮在水面。
蘇葵還沒進去,便在外面,與亓淮不期而遇。
見那人一襲青衫,褪去了身爲太子所穿的華服,不僅沒有失色,反而越發的清雋出塵。
蘇葵笑了,桃花眼中染上一層興味,“不知現在,本郡主是該叫你太子殿下好,還是安王好呢??”
安王,是亓淮沒有被冊封爲儲君前的稱號。
亓淮沉默了一下,轉身凝視蘇葵,忽然笑開。一雙如墨的溫潤眼眸中,仿若春風盪開層層漣漪。
“郡主不若喚我名字?亓淮現在不過一介白身,當不得那些稱謂。”
“哦?是嗎?”蘇葵挑挑眉,揮揮手,屏退下人,與亓淮一起並肩站在闌干內,看向外面一湖殘敗之像。
“那不知你今日找我來,所爲何事?”
蘇葵看向湖面,一隻蜻蜓從湖面掠過,輕輕親吻水面。一圈漣漪緩緩盪開,她勾着殷紅的脣,問。
美人看風景,亓淮看美人。
他驀地側眸,凝視蘇葵精緻無暇的側臉,脣畔忽然出現一抹稱得上是邪氣的笑。
他上前兩步,陡然靠近蘇葵,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到最近。
彎腰猛地貼近蘇葵,兩人幾乎鼻尖觸到鼻尖,呼吸都要交纏在一起,熾熱的燙人。蘇葵不閃不躲,依舊笑吟吟的擡眸與之對視,“不知太子何意?莫非太子殿下是真的心悅我,一日都耐不得寂寞。這才冒着天大的危險,跑來這郡主府看我?”
她慢吞吞的開口,吐氣如蘭,“以前怎麼不知道,太子殿下是這種人?”
“呵——”
一聲輕笑,亓淮黑沉的雙目盯着蘇葵,“郡主不知道的,還有許多。不過不用着急,日後,郡主可一一瞭解。”
“如若我說,我不想了解呢?”
脣槍舌戰。
眼神中似乎都裹挾着電流,空氣更是燙的嚇人。
“郡主要言而無信?”
“嗯?”
這句話問的蘇葵就有些迷茫了,她的眼神中出現了片刻的不解,看上去有點呆呆的。
亓淮看着,竟覺得,有些可愛——
於是,心裡頭的那點不舒服與委屈,也消失不見。他修長的指尖劃過她豐潤的脣瓣,似笑非笑的提醒,“郡主可說過,若我願意捨棄太子的身份,則可以進郡主府,當您的男寵,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