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夏煙重重跪下,也不辯駁,哭着小聲道:“是妾身的錯,王爺要怪就怪煙兒不懂事吧!是煙兒擔憂姐姐在這裡過得不好,纔想着過來看看,沒想到、沒想到姐姐她……”
蘇葵:???
衆目睽睽之下,她是真的佩服夏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有這說掉就掉的眼淚,拿到現代,妥妥影后級別。
“我什麼?”蘇葵歪頭,好奇地問了一句。
夏煙心裡七上八下,根本沒聽清是誰問的,只是自顧自淚流滿面地接着說下去,“姐姐她……竟然詛咒我腹中的孩子,王爺,我、我這才忍不住啊!”
“柳傾鸞!”
“做什麼?”蘇葵滿臉無辜,對上邵瑾瑜的黑沉的眸子,“看吧,我就知道,只要她掉兩滴眼淚,你就什麼都相信她了。既然如此,你這幾日對我的好又算什麼?早說了把我丟在這裡自生自滅便好,今日鬧成這樣,沒得打擾我清淨!”
胥問柳好笑的站在一旁,從始至終沒有出聲,只是興味的看着那容貌說是絕色也不爲過的女子紅口白牙,懟的身邊好友說不出話來。
倒是十分有趣。
蘇葵捕捉到他的目光,眼尾一乜,輕輕巧巧地掃去一眼,冷中帶媚,胥問柳措手不及,心臟一跳,彷彿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心頭癢癢的。
這個女人——
再看去,她彷彿從始至終沒有看過他似得,自顧自收回視線了。
胥問柳磨牙,手中盤玉珠的動作更快了。
邵瑾瑜啞然,沒好氣地瞪了這女人一眼,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他又沒有指責她,做什麼露出這副委屈表情,連帶着他心臟也悶悶的。
“我還沒說完,你就長篇大論打斷我的話,膽子不小。”邵瑾瑜踱步到她身邊,不容拒絕地拽住她的手,入手冰涼,眉頭登時皺起來,“誰讓你這麼冷的天出來了?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話音落,不由懊惱。
沒成想蘇葵不怒反笑,“是啊,早晚都得死,王爺現在再來惺惺作態,未免令人所不恥!”
“你——”
蘇葵已經不想再理他,一甩袖,將自己的手拽出來,“我做過的事,那便是做了,沒做的,便是死,我也不會承認!夏煙,你好自爲之吧,人在做天在看,我現在的下場,保不準你將來也會有,且行且珍惜!”
她扯扯脣,露出諷笑,“王爺若是想讓我多活幾天,不用靈丹妙藥,把這女人帶走,好好讓我清淨兩天我就感激不盡了。”
“柳傾鸞,你不過是個罪婦,竟敢對王爺指手畫腳?”夏煙不服氣,她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腳已經麻了,聽蘇葵的一番話,心中不由得意。
她想,柳傾鸞被關在這裡那麼久,肯定是得了瘋病,竟敢跟邵瑾瑜這樣說話,指不定下一秒,就會被王爺下旨處死。
然——
她等了又等,只等到邵瑾瑜沒什麼感情的淡淡一眼,“來人,送王妃回去,沒有本王允許,不準再踏入洗翠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