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衆人回頭,見到來人的一瞬間,全部失聲啞然。
好半晌,纔有人後知後覺一聲驚訝出來,“你這道士哪裡來的?居然還能走到這裡沒丟掉性命?!”當真是世間罕見。
在這幻境裡,全部都是來尋找法寶的,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今只要不是同伴,其餘人全部都是仇敵,必殺之而後快。
可這道士孤零零一個人,看上去也不像什麼修爲深厚的,能走到這裡,也算奇蹟。
“我……”沈勿忘張了張嘴,他的傷口一陣陣抽搐,疼的很,這些都是被沿途的那羣妖獸,還有生了靈智的花花草草給攻擊造成的。
憑着感覺走到這裡,站在山下他便見着一站在山頂,一襲紅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纖細身影,不是傅長安還能有誰?
結果費盡力氣爬上來,人卻不見了。
他攥住手掌,環視四周,沒有發現傅長安的屍體,總算鬆了一口氣,抱了抱拳,再次問道:“各位可曾見過一紅衣公子?我方纔在山底下還見到她的,不知你們可看到她去了哪裡?”
居然是跟那怪人一起的?
兩個人一樣奇怪!
凌奕川搖搖頭,指了指罡風烈烈的陣法,裡面嗚嗚聲傳來,彷彿鬼哭狼嚎,根本看不見裡面人的身影。
“喏,進去了。”
“進去了?!那她——”
沈勿忘緊緊抿脣,來不及道謝,擡步便朝陣法裡跑。
“哎哎!!”凌奕川忙拉住他,“你幹什麼呀?莫非你進來的原因,就是爲了給方纔那個怪人陪葬的?!別進去了,她根本不可能活着出來,現在估計連血肉,都被陣法吞噬乾淨了吧!難道你沒有發現,陣法又強悍了一些嗎?!”
這陣法怪異的很,以人的血肉爲能量,越是沾到血腥,陣法的能量越是強悍。
“你瘋了不成,別再進去了!”
凌奕川也是有私心的,原本這陣法就足夠難以招架了,要是再有人源源不斷的去送死,給它補充能量,怕是他們會耗死在幻境中,也拿不到陣法中的東西。
“放開我,這與你無關!”
沈勿忘擰眉,冷冷掃了一眼凌奕川,“我死了,你們又少了一個對手,這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他現在心裡亂糟糟的,腳步踉蹌,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直到聽到那句“她可能早就屍骨無存”時候,瞬間崩塌,全身無力。
要不是凌奕川緊緊拉着他,他可能會直接坐到地上。
“死、了?”他低聲喃喃。
傅長安,你不是說好,要我等你回來的嗎?
“喂,你哭什麼?”
凌奕川一擡頭,發覺眼前的男人,居然已經滿臉淚痕,頓時啞然。
周圍一羣人沒有他的好心腸,冷着臉上前,唰的拔出劍,道:“他既然想給那人陪葬,那在哪裡死不是死?不如咱們送他一程!也省的他跑去陣法裡,給咱們添麻煩!”
“師兄,別——”凌奕川剛要阻止,那劍已經架到了沈勿忘的脖子上。
而沈勿忘,居然也就心甘情願的閉上眼,不做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