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此話一出,登時驚呆了衆人。
不少素來與太守夫人有過節的,早掩着嘴偷偷樂了起來。確實只有太守府的規矩,才能教出這樣的女兒——
太守夫人旁邊跪着的少女一聽此言,當時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們已經及笄,正是待嫁的年紀。若是因公主一番話,受了蔣雨柔的拖累,別說以後嫁人後受婆家磋磨了,便是想嫁,也不一定有好人家肯要!
兩個少女本對這個做事有違天倫的妹妹喜歡不起來,經由此事後,心竟隱隱生出幾分濃烈的恨意。
在古代,壞女人名節,不啻於害人性命,叫兩人如何能不恨?
在太守夫人抖着身子正想辯駁幾句之時,蘇葵眨着眼睛,又徐徐開口了,“不過,現在一看,太守夫人與兩位小姐是極懂規矩的,快些起來吧,本宮也不是那等喜歡遷怒旁人的。”
於是,剛剛經歷過死亡的三人,頓時對蘇葵感激起來,也顧不得爲蔣雨柔說辭一二,心裡只恨不得她死了纔好。
省的連累了太守府。
衆位夫人見公主居然沒有遷怒太守一家,不由撇了撇嘴,暗道公主幾年不見,怎麼性情大變了。
也知道爲臣民考慮了,今日因她一句太守夫人和兩位小姐規矩極好,日後便是她們嫁人後,夫家也會高看她們一眼。
倒是會做人!
南靖宇不動聲色的站在人羣后,看了許久,見蔣雨柔被太監控制住還不忘掙扎着,眼閃過一抹趣味,隨即走前來,道:“皇妹爲何生此大怒,今日是父皇大壽,頂頂重要的日子,皇妹還是不要如此纔好。”
蘇葵聞言冷笑,斜着波光瀲灩地桃花眼睨視他,端的是高貴出塵,“怎麼?照六殿下的話來說,皇家的臉面便可以隨意被人踐踏了?”
南靖宇早知道南玄戈嘴巴那麼陰損,與他生活數年的景流鳶定然也不差,早年他也是領教過的,所以並不在意,只是搖頭苦笑,“皇妹講話還是那麼伶牙俐齒,只是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身爲皇室人,今日又是父皇的壽宴,心態要放寬厚一些,不要與個小丫頭的無心之語計較纔是。”
衆人看的津津有味,倒是太守夫人臉色變了又變,難看至極。暗罵這個素來以賢王聞名的六殿下原來是個僞君子,公主都說了不計較了,他卻走來不依不饒。
你們若是私底下有什麼不和,自己去鬥好了,做什麼扯她們這些小人物。
她左顧右盼,暗罵自己家老爺這緊要關頭哪裡去了,有他在,她也好有個主心骨。
蘇葵張嘴,正想反駁,一遇要反炮灰的對象,瞬間激起了她內心已經久久未有波瀾的鬥志。
誰知,南玄戈輕輕的拍了拍她單薄的後背,溫熱的大掌透過薄薄地布料傳遞給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蘇葵知道她現在身體不好,太醫也建議她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反正南玄戈定然是站在她這邊的,她的本意,也是給南靖宇培養一個對手出來,幫助她完成此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