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頓時笑了,她當然不怕。
反正任務已經完成,阿諾蘭如果死,最差的,不過是立刻離開這個世界罷了。
“好,你們很好!”
安德魯怒極反笑,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給他們留面子。兩個人你儂我儂,越發襯的他像那個求而不得,除了利用權利威逼利誘,一無所有的人。
明明他該笑纔是,他纔是最終的贏家!
“哥哥,既然你想一睹荊棘軍團的榮光,我自然要滿足你的,只是,都是我們辛西亞的士兵,我並不希望他們自相殘殺,所以,哥哥非要逼我嗎?”
外頭夜幕深深,烏雲遮蔽的皎月,黑雲翻涌着,飆風颳過樹梢,越發陰氣沉沉。
安德魯壓根沒看清阿諾蘭怎麼動作的,他根本沒有說話,那塊詭異的令牌,卻在他掌心,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看着這光,蘇葵忽然怔住。
她莫名想到,當初被系統吞噬的那個靈魂,雖然最終阿諾蘭也沒有追問她那個靈魂去哪裡了。
顏色一模一樣,並且,隨着令牌的光越來越濃,一個一個黑色濃重的陰影,從地底下鑽了出來。
居然是!!
死魂?!
安德魯蹭蹭蹭倒退,大殿中森冷的黑氣不斷瀰漫,那些穿着戰甲的死魂,一個個手打武器,從地底鑽出來,越來越多,偌大的大殿,根本裝不下他們。
“哥哥,你怕了嗎?其實這些,也是辛西亞的戰士們呢!”
如果一個個看,也許還會有他熟悉的人。
阿諾蘭暢快的笑,“哥哥,這就是荊棘軍隊了,你說父親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等他死後,你一定會對我出手?”
“哥哥,你這樣可不地道呀,身爲弟弟的我,可從未想過,要對你做什麼呢~”
看着眼前詭異的一幕,再聯想到他詭異的實驗室中,那一面面櫃子裡,幽藍色的靈魂。
蘇葵恍然大悟!
原來!
原來如此!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被無數大臣貴族們恐懼畏懼的軍團,居然全是死魂?
難怪阿諾蘭被傳出去一個兇殘的名聲,那些魂魄,其實都是戰士的士兵魂魄。
如此聯想起來,阿諾蘭詭譎的能力,也就有了解釋。
安德魯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
死魂軍隊,摸不着碰不着,他們卻能傷害到活着的人,並且殺傷力驚人。
如今親眼所見,他已經完全無法懷疑荊棘軍團是否存在了,因爲,就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
安德魯閉上眼睛,如果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的眼珠,已經變成了如同吸血鬼一樣的紅色,佈滿血絲。
父親,你贏了——
是不是在你的心裡,只有阿諾蘭是你的兒子?其他人無論再討好你,也不及他一根手指頭?
他已經死了,安德魯再也問不到那個答案,但現在,有人把這個答案擺出來給他看了。
疑問得到解釋,安德魯內心,那些對於得到王位的竊喜與自得,緊跟着消失。
他終究,無法比過阿諾蘭。
“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