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之後,沒有發現原本滿臉無奈與憤怒的人漸漸收起了面的表情,緩緩露出一個與司藝的笑如出一轍的笑。
“揭穿?”
她玩味一笑,揭穿當然會揭穿,只是不是現在-
秦家老宅。
秦無月原本早已經搬出老宅,有自己的居所的。但因爲他現在陷入深度昏迷,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所以爲了他的人身安全,也爲了近照顧,秦老爺子才做主,把他帶回了老宅。
秦家的老宅很大,是那種類似蘇州園林的風格,端莊大氣,裡頭一草一木都透着主人家的底蘊與內涵,低調又不失品味。
跟着傭人走進去,聽老爺子囑咐了幾句後,讓人帶她去秦無月的房間了。
秦老爺子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小兒子出事後,經歷過巨大打擊,如今重新振作起來,一頭花白的頭髮也顯現出瞭如今的力不從心。
秦無月的臥室很大,裡頭裝修簡單,檀木製作的家居,深藍色牀四件套,旁邊有醫療器械,隨時監控秦無月的身體狀況。
他現在昏迷,不能自主進食,需要靠輸液,和食管讓他保持身體機能。
“童小姐,我們五爺拜託您照顧了,您先坐會兒,有什麼需要按鈴,會有人來的。”說話的是秦家的管家,一位約莫五十左右的男子。
蘇葵點頭說好,他看了一眼秦無月,嘆了一口氣下去了。
門關,也隔絕了與外面的世界。
蘇葵走過去,摩挲着牀男子緊閉的雙目,垂眸低笑,透着無奈,“你啊,這次算不算咱們分開最長的一次了?以往無論什麼時候,你總會出現在我身邊,這次,你不會怪我沒有儘早發現你吧?”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指尖輕輕觸碰了下他滿是針孔的手背,“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醒過來啊?再不醒過來,我可要跟別人走了啊——”
她自顧自的說着,沒有察覺到秦無月放在身側的左手指尖輕微的動了動,只是一瞬間,很快恢復了平靜。
“好吧,騙你的,早連心帶身被你捆住了,我還能去哪兒?”
這些話,如果在男人清醒時,蘇葵定然不會說的。只不過他現在陷入了昏迷,甚至沒有自主意識,所以蘇葵才能說這麼多。
她一向認爲深愛無需多言,任憑男人平時怎麼哄她,她都吝嗇於表達出來。
現在的話如果被男人聽到,指不定會高興地蹦起來。
然而此刻,他只能靜靜的躺在牀,對此一無所知-
秦無月覺得渾身很重,那股重量壓的他昏昏沉沉,甚至連擡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向來習慣於執掌一切,控制一切的人,此刻卻連這點微不足道的動作都做不了。他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只不過清醒的時間極短。
在病房裡時,他知道家人把他接了回來,因爲他偶爾會聽到自家哥哥或者爸爸的聲音。
他想回應,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次仿沉睡了很久,他漸漸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