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在一間潮溼的屋子裡醒來,耳邊是若隱若現,宛如鬼哭似得嚎叫。伴隨着摔打東西的聲音,不間斷的擠進她的大腦。
“真吵——”蘇葵蹙眉,撐着手臂,從牀坐起。
身的被褥也是潮的,泛着一股子黴味兒,十分難聞。蘇葵擡眼往屋子裡隨意打量一眼,便知道,這屋子有些年頭了。雕花的窗戶清漆已經剝落,露出了木頭原本的顏色,窗紙也破舊不堪,風從漏掉的地方悠悠吹進來。
還好現在是春天,正是回暖的時候。若是進入深秋,冬季,住在這間屋子裡,所要忍受的折磨,現在要難熬的多。
這次用的身體主人名叫池盞,當朝太傅之女,然,現如今,已經是前太傅了。現在,世只剩她自己孑然一身,全族下,因謀反之罪,被滿門抄斬。
池盞也因此失去了皇帝的寵愛,被打入冷宮,曾經的榮光悉數被剝奪,一瞬間失去所有。
只有池盞心裡清楚,皇帝從未碰過她,起初池盞還不明白,當真以爲對方是憐惜自己身子骨不好,所以才遲遲不肯臨幸她。她原本心也有忐忑,生怕這寵愛是曇花一現,天光一亮,便無處遁形。可皇帝對她確實很好,好到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滿心滿眼只有他一人。
剛進宮便被皇帝側縫爲妃,後宮之無數妃嬪,自從她入宮以來,皇帝便專寵於她。爲此,還發落了幾個試圖謀害她的貴人嬪妃。
池盞當真以爲自己是特殊的,甚至幻想着等自己身子好了,便爲他生幾個皇子公主。她以爲自己是特殊的,然而最後才知道,她不過是皇帝手裡的一枚棋子。
皇帝愛的另有其人,她,不過是一枚擋箭牌,也是日後處置池家的一個殺器。
至今,池盞已經被打入冷宮足足兩年時光了。她在裡面過的生不如死,外界都傳她從進入冷宮瘋了,身體本不好,承受不住親人悉數被斬首於午門的事情,整日裡渾渾噩噩,一句話也不說。
每日裡伺候她的宮人,都覺得跟她在一起瘮得慌。好像她已經是個死人一樣,活着的,只不過是個軀殼。
“叮——完成池盞的心願:爲池太傅洗刷冤屈,併爲滿足二百六十四個生命報仇,親自取走皇帝的性命。”
嘖——
這次難度大了,居然叫她親手去刺殺皇帝?有點意思。
蘇葵挑挑眉,不過她暫時沒有動手的打算,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外面天氣正好,蘇葵也不想待在這滿是黴味兒的屋子裡,緩緩起身,拖着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挪的走出房外。
她是真的沒想到,池盞的身體會如此之弱,難怪皇帝當初哄她的不臨幸她是憐惜她,她居然也傻乎乎的相信了。
伺候她的宮女沒想到一直伺候的主子居然這個時間出來了,嚇了一跳,傻傻的愣在原地,瞪着眼睛道:“主、主子,您怎麼出來了……”
說完,又覺得此話不妥,她是奴才,對方是主子,無論她想做什麼,也輪不到自己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