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一切後,尋燃對於女子的決定,心內竟然沒有太多起伏了。 忽略鏡祀眼裡一閃而逝的同情,他沉默的接受了一切。
鏡祀幫着他,將一些屬於他的東西,全部搬走。
蘇葵靜靜望着這一幕,看着兩人同去,脣角勾起一抹淺笑。看來,尋燃是看開了,難怪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不再唯唯諾諾的樣子,看去順眼多了。
若是他們真的互相有好感,她也不介意做一做好事——-
段紫茵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越扶桑聯繫。
三日後,天色初晴。
蘇葵依舊是無論大小事,都帶着越扶桑,如此,段紫茵雖然可以見到他,可蘇葵將他帶的太緊,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看見他才罷休。
這也叫她暗恨在心,這個妖女,她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很快,機會便來了。
據弟子傳,江湖天元派與歸元山莊聯手,凝聚了無數正道人士,正對因羅教展開屠殺。
聲稱這是爲捍衛江湖正義,因羅教此等魔教,只有除掉,才能保江湖安危。如此,他們不介意做領頭人。
聞聽此言,蘇葵忍不住冷笑,所謂正與邪,不過是因爲人願意這樣尊稱道義罷了。可,什麼是正,什麼是惡,誰能說得清?每一條路,都是白骨累累,屍山屍海的路。
無論是正道人士,還是魔教,都無一倖免。
只是他們更願意用正義包裝自己,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爲了捍衛正義,纔對魔教不得已誅殺的英雄。但魔道人,便不是生命了嗎?
淪起手染鮮血,誰也不遑多讓。
因曼殊會爲自己的嗜殺成性付出代價,他們,也不例外!
蘇葵一走,段紫茵立刻找到了機會。
然而,因羅教被正道攻擊,她身爲左護法,定然不可逗留於教內。是必須要跟隨教主一起並肩作戰的,天知道,她對於這種事,有多少厭惡,她已經厭煩了這樣打打殺殺的生活。許多次,望着那妖女的背影,她都想將手裡的長劍,刺入她的心臟。
可她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只能在心裡反覆的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親手殺掉她!-
“越公子。”
一處不易令人察覺的角落,段紫茵悄聲問道:“越公子這些日子想的怎麼樣?有沒有想好,要如何做?您方纔也看到了,只要那妖女一出手,外頭必然血流成河。您每拖一日,死在她手的生靈,便會多一條!”
越扶桑向來對所謂的正道人士不感冒,也不喜有人拿江湖大義來壓他。
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神卻是冰冷無一絲感情的。
他緩緩從袖取出書信遞給段紫茵,道:“這是我準備的信件,外面歸元山莊的莊主,與我父親是世交,這次討伐魔教,他定然有出面。你尋個空子,將信交給他便是。”
段紫茵狐疑的接過,見信封空空如也,也不怪,這些,都是爲了掩人耳目罷了。
她定定望了越扶桑一眼,見他眼神清明如水,便知道,他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