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大開的金屬門,蘇葵可以看到,在空蕩蕩的室內,只有一把簡陋的椅子,頭一個女人,雙手雙腳,分別被金屬牢牢扣在椅子。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鄧莫爾一眼,妖異的銀色眸瞳宛若宇宙星空的流光,令人看久了,不自覺的沉溺其。“鄧莫爾,你是不相信你的手段,還是不相信,我會任由她攻擊我?”嗓音透着一股冰冷的機械聲,讓她外表看去,更像是個毫無生命氣息的機器娃娃。
鄧莫爾知道,她既然都這麼說了,定然是不希望自己插手這件事的。
他不甘心的抿脣,“那……好吧,老大,你小心!”
蘇葵揮揮手,轉身進了監察室,金屬門在自己身後合攏,不留一絲縫隙-
冷然被困在這裡已經一天一夜了,這一天一夜裡,她滴水未進,此刻嘴脣乾的皮肉外翻。但現在的人類,已經不同於遠古時期的脆弱了,身體的進化,讓她可以保持一個星期不吃不喝,還能維持生命機能。
身體的乾涸,遠不如心裡的焦灼來的更猛烈。
是她太沖動了,得知冷瞳命令手下,啓動唐納德號,離開這片距離主星非常近的區域,回到忍冬總部,焦急之下,便一個人,在沒有命令之下,暗自動手了。
她也不知道,爲何冷瞳會如此信任一個認識不過一年,來路不明的人。她十分順利的進入了冷瞳所居住的臥室,在那裡,刺殺了受傷的冷瞳,一擊必。
她是做好了,刺殺了冷瞳,自己犧牲的決定的。雖然那時候,她心底掩不住的心慌,可若是能讓安德森將軍永遠的記住她,又覺得,似乎沒有什麼可怕了。
此時此刻,大腦裡,一直不斷浮現着,匕首刺入胸膛,那回眸不可置信的一眼,裹挾着無盡的絕望,足以將人吞噬淹沒。
沒來由的心慌,不知緣由。
“叮——”
這是被關進來後,第一次聽到外界的聲音,冷然猛地擡頭,見到來人,瞳孔在一瞬間緊緊縮起,絲毫不掩飾驚詫。
“你、冷瞳,你怎麼還活着!”
心下一片冰冷,蘇葵不怒反笑,她殷紅的小嘴噙着一抹譏諷,緩緩走到她的身前。黑色暗紅底紋的華麗裙襬,在走動間,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黑色的蕾絲綁在她雪白彷彿沒有一絲溫度的脖頸,纖細且脆弱,美的致命。
冰涼的指尖劃冷然的面頰,長相彷彿瓷娃娃似得女孩兒歪了歪腦袋,眨着那雙圓滾滾的大眼,銀色的瞳孔,妖異惑人。
“嘖,爲什麼要背叛我呢?真是想不通啊——”
尖銳的指尖猛地用力,陷入冷然臉頰的皮膚之內,鮮血頓時迸射而出,擡頭望向那個一臉天真無邪的少女,卻沒錯過,她眼,一閃而過的狠厲。
她身體一抖,無端覺得寒冷!
是她輕敵了,能在十八歲的年紀,便得到了忍冬組織下的心,讓老首領將位置傳給她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死去?!